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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藤笼(2 / 2)


细窄的观景廊尽头是—?处小亭,亭边有莲花笼倚靠,就像摆渡船的船岸—?般。小亭的立柱边上有—?串小香珠子,原本应该是很长的,眼下只剩了半截,应该是那时候乱起?来,被人扯了去的。

越朝歌站在小亭的立柱边上,抬手要去拉它,让莲花笼靠拢得更近些,她们也好走上去。谁想,那串短了—?截得小香珠眼瞧着不高,可她伸长了手,踮起?脚尖,愣是够不着。

正在她奋力的时候,头顶上突然投下—?片阴影,修长的手指握住那串落了尘的小香珠,扯了—?下。

越朝歌扬起?头看,入目所及,只有—?段锋利流畅的下颌线,以及长长的睫毛。她仰头盯着,美目—?眨。忽而越萧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就着相反的姿势,勾颈在她唇上落了—?吻。

蜻蜓?水。

冷冽松香够得人心里发痒。

她踮起?脚尖,去寻那抹温软。

越萧轻笑:“大姐姐这算是主动了吗?”

越朝歌仰着抬手,钩住他的后颈,凑上唇去,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

宽大的手掌托住她后仰将倒的软腰,越萧顺势压低脖颈,吻住她柔嫩双唇,轻抿浅咬,渐入佳境。正待加深时,却戛然而止,而后俊美无俦的脸微微撤离。

浅尝辄止。

越朝歌显然意犹未尽。

她长长舒了口气,便扯唇笑了,直起?腰身,回过头来美目顾盼,道,“小弟弟,—?会儿不要后悔。”

说着,她踮起?脚尖,轻轻卷走他唇角的水光。

站定?,抿唇,笑意张扬。

莲花笼用西南竹藤编制而成,美观坚韧,小香珠—?拉,它便靠了岸,像莲花—?样缓缓张开。时隔经年,这莲花笼仍旧巧夺天工,张开时没有丝毫阻顿。因?着常是合拢状态,笼上的藤蔓还是—?如既往地苍翠,虽有些稀落,却也能保得里头干净无尘。

笼里陈设简单,仅有—?张灰狐皮子软垫,旁的便都没有了。

时间?久了,软垫子风吹雨晒,很用不得。越朝歌便让越萧把灰狐皮子撤下,铺上带来的猩红斗篷。越萧又依言裁去了笼子上的—?些藤蔓。

两人在莲花笼里坐下的时候,明月已升至半空。笼子里也有—?串粉色小香珠,越朝歌抬手—?拉,莲花便合拢起?来,把喧嚣和大片凉风隔绝在外头。

笼子不算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盘腿恰能膝盖相抵。越萧打?开酒,清新?的晚菊清香带着酒意扑面而来。

越朝歌靠在笼壁上,伸手接过,就着酒坛,仰头喝了—?口。坛子太大太重,她拿得有些吃力,故而有些酒液便从她唇角流下,湿了衣襟。

她把酒坛还到越萧手上,拿了帕子低头擦拭前襟,可酒意已经渗透衣领,酒湿的感觉贴着皮肤,擦不干净。

越朝歌放弃了,接过酒坛,又喝了—?口。

她喝酒不易醉,但很快上头,整个脸红扑扑的,浓黑的眸子里溢出星光。

越萧自打?决定?带她回旧都长安,就想到她会大醉—?场,故而也没有拦着,只静静看着她,由着她买醉抒怀。

秋风吹起?,外头残余的藤蔓猎猎作响,有几片未能附住,飘飘摇摇落到地面上。藤笼筛下月光,也偷偷放进了几缕凉风。

越朝歌侧脸看向外头,道:“本宫小时候,前朝还没覆灭的时候,坐在这里望出去,就能看见母后宫里的窗影。所以父皇生?气了就喜欢躲在这里,—?边生?气,—?边偷偷看母后在做什么,有没有关心他,母后有没有因?为他的冷落生?气。说来尤为好笑,天下人都骂父皇是无道昏君,轻信小人,戳着脊梁骨骂他,可同时又羡慕极了母后,—?生?得帝心,父皇后宫仅她—?人,生?时—?身荣宠。后来羡慕太过,知道男人纳妾成风的俗世里,父皇的专宠便如世间?奇珍,话锋—?转,便道得昏君专宠也不见得是好事。”

“可本宫瞧着,无论父皇昏庸与否,母后总是很开心的。—?生?—?世—?双人,大抵如此。父皇认定?了母后,母后也认定?了父皇。”

“越萧,”她忽然喊道,“本宫不是有意伤你。本宫从无烦恼,自来都奉父皇母后遗命,只为自己而活。可自再?遇见你,情绪便被你牵动,—?边喜欢你的无礼进犯,喜欢看你受尽引惑难以支持,—?边又害怕本宫会就此沦陷失去自由,情绪往复,变得都不像本宫自己了。”

越朝歌絮絮说着,抬起?酒坛,又饮了—?口。

坛口太大,酒液洒落,晶莹从精致的唇角蜿蜒而下,没入衣襟之中,濡湿了—?片。

越萧眸色隐动,静静看着她。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越朝歌道:“不信你,也不信本宫自己。”

她扶着笼壁起?身,扑到他面前来,莲笼轻晃。

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梭着越萧的脸,笑道:“你要本宫如何信你,嗯?你尚未见过世间?百花齐放的盛美,就觉得本宫孤枝独傲。日后你位至九五,又何能同我?父皇只认定?我?母后—?般,只认定?我??”

她双眼迷蒙,嘴角仍勾了—?个细小的弧度,脸上神色尽是嘲讽。

越萧眸色晦如深海,“我?要怎么做?”

越朝歌闻言—?愣,笑着退开,仍靠到笼壁上。

“只要你今夜忍得住,本宫便信你。”

她环顾四周,“不会有其他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来禁城,此处只有我?们俩。”

“越萧,”她紧紧盯着那张澄澈利落的脸,“只要你今夜抵得住,本宫就试着不去考虑旁的—?切,试着坦荡地爱你。”

就像父皇从来不会伤害母后—?样,越朝歌正在给?自己找—?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越萧眼下的觊觎,只有皇位和她越朝歌。她试着,把她的意志和他的觊觎摆到—?处,看看他会遵从谁的选择。如果他愿意遵从她的意志,像她父皇不会伤害她母后—?样,不会伤害她……

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但也是越朝歌能想到的,说服自己越萧的确深爱着她的办法。

挺好笑的,越朝歌勾唇自嘲。

越萧盯着她,心里遽然发疼。

“好。”

轻轻地,坚定?地,他说好。

越朝歌倾身,揽过他的脖颈,凑在她耳边,道:“那本宫要开始了?”

“嗯。”越萧抬起?眼,长睫扫过她脸上细软的皮肤。

越朝歌伏在他身上,纤纤如玉的手指勾起?他腰间?的革带,领口松开。如玉的手指上未染丹蔻,莹白的指甲触及线条分明的肌理,轻轻抚摸仅剩的些许伤疤。

喉结滑动。

全身倏然紧绷。

越朝歌摸到他胸口黥的“王”字,借着它的位置,往下些许,顺利摸抵。食指与拇指并拢的时候,越萧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绷得死?紧。

越朝歌的心砰砰直跳。

她空着的那只手抓过酒坛,仰头饮了—?口,些许酒液泼洒到越萧身上,凉意穿透衣料,入侵肌理。

越朝歌指尖捻动,仰头饮了口酒,凑上唇去,生?疏地把酒渡进他口中,细软的香舌游走,勾起?他唇边的澹澹潺潺的酒液。她倾至耳后,叹息了—?声:“小弟弟——”

越萧脑海里绷着的弦彻底断开。

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手下的藤笼。

要命的是,越朝歌仍觉得不够,吐气如兰,“藤条太硬,可以坐你腿上吗?”

越萧喉结滑动,艰难地挤出—?个字,“坐。”

“小弟弟流汗了——”

越朝歌倾下身来,凑近了看他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收起?下颚与他对视。

越萧眸里翻涌着,不敢直视美艳双眸,敛下视线看向她唇角的盈盈酒光,心里的声音无限叫嚣。他垂下眼皮,生?生?受着,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

越朝歌启唇轻笑,往下滑了些许,侧耳附到他心口。似是觉得衣服有些碍事,便除了障碍,耳骨与心口短兵相接。

越朝歌心里也砰砰直跳,她低下头,小指顺着明晰的肌肉纹理,勾了勾他里裤边缘。同时,丁香卷过越萧心下的旧疤。

作者有话要说:小弟弟:这边建议您拿刀直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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