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吗？”
顾今墨的眼睫颤了颤，手指不由地攥紧，她怎么会招惹到这个魔头。
先不说她现在旧病复发，就算是未发病，对上卿九也是以卵击石。
卿九见她不回自己也不恼，反而慢悠悠地坐在桌边。
“为何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顾今墨勉强用灵力暂时将心口的疼痛压了下去，她一般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会很损心脉。
鼻尖飘荡着一股檀木冷香，顾今墨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她闻到过这种味道，是那晚的红衣女子，一模一样的檀木香。
缓缓地抬起头，顾今墨看到了和那晚红衣女子身上一模一样的大红色长袍，真的……一模一样。
心底突然滋生一丝欣喜，顾今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情绪，但她清楚，她想看到那晚的红衣女子。
当目光扫视到女人的面孔时，顾今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是她……
坐在她面前的女人姿态妩媚，眉眼间满是戾气，艳红的唇扬着，周身围绕着一圈似烟似雾的魔气。
面前的女人没有她好看，更没有她……让人欣喜。
卿九原本高高在上的表情凝固了，看着顾今墨微微眯了眯眼，杀意瞬间涌满了房间。
“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今墨垂下眸子，撑着床边缓慢地站起来，“不知九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她自认为和魔族的九殿下并与牵扯，可她今夜的突然到来……
是为了什么？
卿九听到她的话唇角高高地扬起，身影如鬼魅般瞬间来到她面前，弯腰轻轻地用鼻尖嗅了嗅，“你身上……有她的气味。”
“你见过她。”笃定的一句话，不由顾今墨反驳。
“在下昨日今日见过许多人，不知九殿下说的是哪一位？”顾今墨语气平稳，丝毫没有身边的压迫而改变。
卿九眯了眯眼，看着顾今墨紧抿着的唇慢慢地抬起手，那里……有她的味道。
“嗷！”滚开！
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顾今墨看到面前一抹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卿九愤怒扭曲的面容，还有被尖爪挠得鲜血淋漓的手背……
时晏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看向卿九的目光恨不得撕了她。
“大白！”顾今墨神色紧张地叫住她，一边注意着卿九的神态。
若是她发了火，她们一个都逃不掉，甚至还会牵扯到隔壁的几个人。
“这是你的契约兽？”卿九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目光扫过地上的时晏嗜血地舔了舔唇，“很不乖啊。”
手掌瞬间聚起灵力，顾今墨的眼底也隐隐泛红。
“九殿下应该不会和一只幼崽生气吧。”
卿九看着顾今墨周身淡蓝色的灵力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你能护得住这小畜生？”
“嗷！”放肆！本座岂是你能诋毁的！
时晏也是怒火中烧，白色的毛发间有淡淡的黑气涌出。
卿九抬起左手试图想要恢复右手手背上的伤口，魔气涌入伤口，却不见丝毫好转……
恢复不了？
卿九目光阴翳地看着地上的小东西，这么些年，她从来不舍得在身上留下任何伤口，这个小畜生竟然敢伤她。
“你该死！”
卿九出手太快，顾今墨还未看清动作，强大的威压就铺天卷地地向她袭来。
下意识想抓起地上的大白，入手的却是女人柔软纤细的腰肢。
两股威压相撞，即使顾今墨在时晏身后也还是波及到了，胸口一阵闷疼，顾今墨感觉到喉咙一甜，眼前逐渐黑了下来。
晕倒前，她看到了她搂着的是一个红衣女人，身上有淡淡的檀木冷香。
顾今墨知道她和卿九的差别了，卿九身上的味道太浓，呛得慌，而她的就刚刚好，很好闻……
“噗咳咳……”卿九偏头吐了一口血，手臂上的疼痛撕心裂肺般传来。
“你是何人？”
时晏冷冷地看着伏倒在桌子上的卿九，她很想杀了她，但她现在不能，刚刚那一击已经用了她全部精力，现在的她几乎是强弓之弩。
“别来招惹她，不然……”时晏眯了眯眼，“别怪我对魔族下手。”
卿九软着身子，目光阴冷地看着对面的红衣女人，“你给我等着！”
一股黑雾包裹着卿九的身体，眨眼间房间里便没了她的身影。
“咳咳……”时晏捂着唇轻咳两声，淡淡的血腥气在口中蔓延。
搂着怀里的女人，时晏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上辈子欠了你的了。”
将顾今墨扶抱到床边躺下，时晏软着身子趴在床边，脸色苍白。
“若不是怕你死了牵连本座，本座才不会救你。”
时晏皱着眉咬破手指，在顾今墨的心口处点了点。
指尖触碰到不一样的柔软，时晏忍不住红了耳根，小声嘟囔道:“本座可不是趁机占便宜，我……本座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