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当然是好条件,除了给的赏钱不能与高务实的大方相比,官面上的好处则更让他们高兴。
要知道,东厂虽然是独立部门,但东厂的人员从制度上而言都属于从锦衣卫借调的性质,换句话说,进入东厂做事,也就等于有了锦衣卫的身份。
锦衣卫,天子亲军是也。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锦衣卫的待遇好,相比其余各军,无论是京营还是边军,待遇都远不如锦衣卫来得优越,至于卫所兵,那更是比都别比。尤其让人听着就觉得爽的,则是锦衣卫的特殊性,这使得他们在京城或者地方都享有许多特权,欺压良善、敲诈勒索什么的,不要太方便。
总而言之,进入东厂还能当个档头,那可比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吃饭轻松惬意百倍。
唯一的问题是,楚千户让他们办的事情似乎有些麻烦。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伪装成高务实的家丁,在冯厂督出宫的路上伏击厂督,然后装作被击败,抓进东厂。”
二十多个“江湖豪侠”们听得一片哗然,有人嚷嚷道:“楚老爷,你怕不是在寻咱们大伙儿开心?伏击厂督是什么罪名?当场就能格毙了!再说,抓进东厂?那地方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进去是个人,出来就是鬼啦!”
“就是,咱们虽然赚的就是卖命钱,可是这卖命和送命的区别,咱们大伙儿总还是分得出来的!”
“我说楚爷,咱们大伙儿上次就被你坑得连老寨都没了,只能来这京师落脚,现在莫非是楚爷觉得咱们没有用了,干脆来个一网打尽不成?”
“对啊楚爷,上次你让咱们对付的那个小子,乃是当朝首辅的亲侄儿,好在人家大人大量没有深究,要不然咱们可不是丢弃老寨来京师逃命这么简单。现在更好,您老人家居然让咱们去伏击东厂厂督?哈哈,伏击了东厂厂督,您老还能把咱们弄进东厂当档头?不是在下说风凉话,楚爷您有那么大能耐么?”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更加直接,把腰里的朴刀抽出半截,露出刀锋上的一抹寒芒,冷冷地道:“姓楚的,这法华寺外头要是有你的埋伏,你干脆就直接招呼他们进来,我于老二这口宝刀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血了,现在正饿得慌!”
楚千户多年来负责跟这些个江湖人士打交道,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见状丝毫不慌,淡淡地道:“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我楚某人背后的那位爷究竟是谁吗?我看今儿倒是个黄道吉日,可以让你们知晓了,也免得你们总是这么疑神疑鬼、不识好歹。”
众人稍稍凝了凝神,他们想知道这一点的确已经很久了,毕竟当初在安肃犯了那么大的事,虽说高务实强烈要求不要兴师动众,但安肃地方乃至于保定巡抚都很是费了些功夫去追查,但不知为何,这件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而他们也被安全转移到了京师,一直窝藏在法华寺这边。近一年过去,居然好像风平浪静了一般。
这肯定不是姓楚的一个区区千户能够办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楚千户身后的“那位爷”拥有极大的能量,其在京师不说一手遮天,至少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大人物,而他在地方的威势也同样不会小,至少也是能压下保定巡抚这样的朝廷大员。
“哦?”领头的一个精壮疤脸汉子深深打量了楚千户一眼:“倒要请教楚爷,您背后这位老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楚千户露出一抹傲然,慢条斯理地道:“正是让你们去伏击的那位爷——司礼监首席秉笔兼东厂提督冯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