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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疯子(1 / 2)


夏天——冰雹——夜晚——

时铭猛地冲出家门,三两步跳下楼梯,闯进噼里啪啦地冰雹雨中!

身边的黄狗子狂吠起来,老李头眼睛一花,忙喊道:“这去哪儿啊,下冰雹呢不要命啦!”

老李头抓起雨伞,再探出头去张望却已经没了人影。

时铭跑得飞快,冰雹砸得身上发疼也没能让他慢一些。

大脑中的记忆在这一刻却无比的清晰,尤其是关于他妈吴玉梅的部分。

吴玉梅上班的纺织厂距离这边很远,女人单亲养育儿子,随着时铭长大花销越来越大,她就常常替别人值夜班,这样就能多拿一些加班费。

原主的记忆中,时妈妈就没有在九点前回家过。

就因为这个,楼上楼下的邻居私底下议论纷纷。

小说的重点是男主角,而不是他一个注定要死的大反派。

当初看的时候,时铭也不耐烦看男主角叱咤风云手眼通天,只是挑着看了原主的部分,书中反派出场就已经是十年之后,吴玉梅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回忆中。

书中没有写吴玉梅遇到刘兵的时间地点,只是作为反派彻底走弯路的□□一笔带过。

甚至,书中回忆这些,也只是为了衬托时铭未来的残忍和冷漠无情。

吴玉梅被侮辱,咬牙报警之后,作为受害者的她却面临更多的流言蜚语,刘兵在警察局出言不逊,咬死是吴玉梅故意勾引,两个人你情我愿,甚至污蔑吴玉梅是拿不到钱才报警的,最后只判了三年。

这件事一出,母子俩的生活雪上加霜。

冰雹砸落得声音嘈杂无比,遮盖住其他的动静,时铭一边跑一边喊,却没发现吴玉梅的身影。

“妈!”

十几天的相处,原主记忆,已经让时铭接受了这个无私奉献,一心一意只为了儿子的母亲。

皮肤被砸得生疼,却不及心底的焦急,时铭大声呼喊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蓦的,他朝着一条小巷子看去,巷子口躺着一个打湿的布包,装着的馒头撒在地上,沾上了雨水和泥水。

时铭双眸一沉,抓起路边的一根木棍朝着那边走去。

吴玉梅被死死的捂住嘴巴,肩头的衣裳已经被扯落,身后那烟酒恶臭的味道让她作呕。

她剧烈地挣扎着,被甩了两个耳光依旧不肯停止挣扎,那双到处乱走的手却让她感到绝望……

忽然,她听见了儿子的声音。

吴玉梅狠狠一口咬下去,张口就喊:“糕糕,跑,去喊人!”

“贱人!狗&8日的敢咬我,老子今天就要艹死你!欠#¥%%……的□□……&&”刘兵恼羞成怒,压着吴玉梅又是一个耳光,煽得吴玉梅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嗡作响。

时铭冲到了两人跟前,抡着棍子就狠狠砸去,刘兵猛地一低头将将躲过,肩头却被打得发麻。

“狗&*日的兔崽子,找死!”

被发现的刘兵不但不害怕,反倒狞笑起来:“老子先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再来弄你妈!”

被打得头晕眼花的吴玉梅爆发出力气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糕糕快跑!”

时铭怎么可能放任吴玉梅被侮辱,附近无人,他跑出去求救再回来就太迟了。

他毫不犹疑,再次抡起棍子!

刘兵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站在瘦小的母子俩面前就像是一座大山,他一把抓住棍子一扔,竟把时铭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在刘兵看来,弄死一个读初中的兔崽子轻而易举。

下一刻,狞笑却变成了扭曲。

时铭两条腿发力,一招夹颈缠腿翻,直接将刘兵摔倒在地,他比刘兵瘦了几个号,双臂却死死的缠住他的脖子。

“放……放手!”窒息的感觉让刘兵使劲的扒拉颈肩的双臂,时铭双眼冰冷,越发用力。

刘兵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把他干倒,他脸色涨红,嘴唇发青,随着时间力气在迅速流失。

眼看刘兵就要窒息而死,吴玉梅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时铭,放手,快放手!”吴玉梅扑过去拉儿子的手。

这个人渣该死,但她儿子还年轻,绝不能因为一个人渣背上案底!

时铭却依旧死死的扣住男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角都带着戾气。

吴玉梅这下子真被吓到了,她用力拍着儿子的手臂:“放手,妈让你放手听见了没有!时铭,妈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时铭却充耳不闻。

原主的记忆冲击,书中的凄惨未来,一切的压力在这一刻爆发,时铭双眼充血。

刘兵陷入绝望,窒息让他眼前发黑,只感受到颈间那钢铁一般的臂膀,就像阎王爷的镣铐一般死死地缠绕,他要死在这兔崽子手中了!

浑身杀气的儿子让吴玉梅心底慌乱不已,脑袋里头已经开始想儿子真的杀了人要怎么办,总归她不能让儿子去坐牢!

没等吴玉梅想明白到底是毁尸灭迹好,还是自己去顶罪好,时铭忽然把手臂松开。

死亡边缘的刘兵猛烈地咳嗽起来,突然涌入的呼吸让他的嗓子和肺部阵阵隐痛。

刘兵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往外跑。

时铭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使劲碾压,刘兵发出一声惨叫。

冰雹的声音挡住了吴玉梅的呼救,这时候也盖住了刘兵的惨叫。

吴玉梅刚松了口气,下一刻又被时铭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时铭,够了,别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感觉到儿子手臂硬邦邦的,吴玉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妈妈没事,妈妈没吃亏。”

“糕糕,我们走吧,回家去。”

时铭当然没有挑战法制的打算,他方才一直紧扣住不放是心底有把握。

“要不要报警?”时铭问道,就这么放了刘兵太便宜他了。

吴玉梅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满是厌恶,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也没吃亏,进了警察局还要被人说闲话,打他一顿教训教训就够了。”

话这么说,吴玉梅紧紧地拽着儿子,生怕他一个冲动继续打,这把人打死他们可就不占理了。

时铭点头,他差点忘了时代不同,闹进警察局吴玉梅反倒是要被人议论,书里头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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