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直在下雨,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大概只?有等到?“秋老虎”到?来才会重新?升?波温，这?样?的雨夜里风会带来凉意。
门被打开后肖行堪率先走进屋内,摸到?墙壁开关?打开灯,霎时漆黑的屋子亮堂起来,但依然无法驱散居家布置和装修本身带来的凄冷感。
两人坐杨兆的车回到?这?边,在路上肖行堪头晕就睡了?会儿,醒来发现已经到?杨兆楼房地下停车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跟着他来。
来都来了?也不好再退，肖行堪不怕杨兆对?他做什么，如果真?要做什么,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期待更多。
“坐吧，我去烧点?水给你吃药。”杨兆关?上门，“想吃什么吗？”
中午没吃下午只?吃了??点?,现在感觉到?饿了?。肖行堪提着塞了?风暴瓶、药和食物的纸袋子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说：“有面吗？煮点?面好了?。”
“坐会儿，我来煮。”
杨兆?边说着?边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衣长袖露出?段漂亮的手腕，先打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响起抽油烟机的声音，杨兆可能?是在煎蛋，听这?样?的动静。肖行堪默默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起身将纸袋里的风暴瓶拿出来放在饭桌靠近窗户的位置，然后把饭团掏出来,坐在沙发上吃。
这?样?的雨天也没有让风暴瓶析出雪花或者羽毛状结晶，看?来这?瓶做得确实不太成功。肖行堪?边咬着饭团?边盯着瓶子发呆，偶尔目光会移到?风暴瓶上,偶尔从风暴瓶看?到?它背后打了?雨丝的玻璃窗户。
十?分钟左右后抽油烟机声停了?，沸水翻腾的声音在厨房不停歇，杨兆走出来看?见肖行堪在啃饭团的最后?点?，笑着问了?句：“饿了?？”
“嗯。”肖行堪含含糊糊地回了?句，点?点?头将包装纸卷起来扔进垃圾桶。
“我没带睡衣来，?会儿还是要回去。”肖行堪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从杨兆身边过去时又被拉住亲了?下额头。
杨兆含着笑说：“穿我的。”
肖行堪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脸不发红：“……还有洗漱用具。”
杨兆说：“有新?的。”
“你是不是什么都准备好了?？”肖行堪?脸难以置信看?他。
这?样??说杨兆还真?沉思?下，才说：“你这?么说，好像有的东西没准备……”
肖行堪不问了?，扭头又朝着沙发走去，杨兆跟上来问：“你不问什么东西？”
“我?点?也不好奇。而且你只?有?张床，我们睡?块……”肖行堪想象?下今晚，“合适吗？”
“我睡沙发。”杨兆?边说着拍了?下他们坐着的地方，“说了?要照顾你，不可能?让你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等水完全沸腾后杨兆去把面下锅。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他正好转过去开门，提着什么东西进了?厨房。
很快杨兆又从厨房出来，看?见肖行堪眼睛里的疑惑，解释道：“外卖叫的猪骨汤，?会儿把面放在里面。”
肖行堪点?点?头，将目光收回来时又看?见那个风暴瓶，喃喃地说了??句：“这?个风暴瓶没有之前做的好看?。”
杨兆走到?餐桌旁边拿起那个瓶子，带着它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挺好看?的，哪里不好看?了?？”
他看?见了?玻璃瓶上刻着自己的名字，手指从刻痕上抚过能?够感受到?清晰的凹陷，心里说不上原因?的涌起?阵暖意，仿佛在这?个素来冷清简洁的屋子里感受到?了?另?个人的气息，不止是?种心理的满足感，某种孤独也被无声无息驱逐开了?。
“有点?丑，没有雪花，也没有羽毛。”肖行堪的声音有些低落，“看?上去就像是含着不溶物的奇怪溶液。”
“瓶子本来只?是普通的瓶子。”
杨兆爱不释手地举起风暴瓶，转来转去打量着：“东西本来是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的，人们赋予东西价值和意义，在他们看?来有意义的东西就贵重——如果没有维系感情这?个含义在，戒指只?是个普通装饰物或者说就是?堆金属，没有纪念日这?个含义在，蛋糕也只?是食物而不是用来庆祝什么的，同样?的，瓶子好看?不好看?取决于送给我的那个人的心意，而不是它本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