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觉得这个提议很是不错嘛，“那你知?道我在乎的人有几个吗？”
司马静挑眉。
“是天下苍生。”灵澈回答，“你能在一群怪物?中庇护他们吗？”
司马静一愣，随机哈哈大笑。“你很像一个人。”
“我就是我，才?不像别人。”灵澈讨厌他的说法。
“那我换个说法吧，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无名氏，不过你们伏羲院的人称那个无名氏为?四代?。多?年前我们本有可能逃出来，要不是那个无名氏……”他说起那个人却不见怨恨，只是玩味，“不过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啦……你总是让我想起那个人。”
灵澈懒洋洋，“你把我比作四代?那样了不起的人，我是很开心的。”
“我到现在都能回忆起，那个人为?了困住我们启动了两次八卦阵，然后被阵法吸进?去，完全消失在这个世间?的情形。就算我当时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倒在深渊的门口，看到那个人如此下场我也很满足。”
司马静很少说那么多?话，“你是第十八代?对吧？那么多?年来，其实那个阵法只启动过四次。两次由第四代?启动，第一次，四代?散尽了半生功力，第二次魂销湮没?。第三次是十二代?，他葬送了半个伏羲院弟子的生命，然后才?能启动了阵法。第四次是第十六代?，也就是你师父的师父，他的下场我是不知?道，因为?恰恰是我睡觉的时间?，不过从此以后我也未再见此人。”他脚步一转，马上?贴在灵澈的面前。“你说你是什么下场……灵澈，你最怕痛了，知?不知?道，死得时候会更加痛不欲生的。”
“知?道，很怕。”生老病死四苦，灵澈比谁都早要先体会。
“你为?了这个阵不觉得牺牲太多?了吗？说实话吧，你根本就不想跟那些妖怪相处，而且他们九个里面有一半都是手刃千百生命的邪物?，按照你们的门规，你早就该杀了他们。不过为?了一个阵法，你一直在忍耐而已。你怕死、厌恶心重、不想受束缚，偏偏又被绑死了。”司马静拉着灵澈的一缕头发，“何必呢？你根本就不爱人，根本就不爱苍生。想想人是怎么对待年幼的孩子时期的你吧，最该厌世的人是你。”
灵澈冷笑。“你这是在试图诱导我吗？”
司马静很无辜，“只是我觉得我们其实不用做对手的。”
灵澈对他直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崇拜的人是师父，就算他毛病很多?，我还是最喜欢他。我根本不想做英雄，也讨厌人，你说得没?有错，我厌恶世人。”他从小流浪，是因为?抛弃他的父母。他左右为?难，是因为?浅薄贪心的众道。“可是我的师父交代?我，他让我要当一个英雄，要顶天立地?。”
此生一诺，肝脑涂地?，愿以粉身碎骨来报答恩情。
司马静凑到他的面前，“焚声收了六十六个徒弟，最后只剩下灵犀和你。因为?中间?的那一些不符合他的期待，所以被他剔除了。灵澈，你是要死的，灵犀才?是他选的，执掌伏羲院的人。”他在真诚地?挑拨离间?。
灵澈闻言合上?眼睛，眼睫毛一颤，再睁开时依然是那双清澈、坚定的棕色瞳孔。
司马静摸着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真可惜，你是那么长久以来第一个和我对视的人。”
“我也很可惜，毕竟以前我都不知?道，凶兽还能交流。”
司马静颇为?自豪地?拍了拍胸口，“我有好好学?习的。”
天知?道他到底学?了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司马静开心说道。
“你的事挺多?的。”灵澈嘲笑他。
司马静收住笑容，用食指点住灵澈的额头，“我猜出来了，你真正的名字。”
灵澈拍开他的手，“我看你的样子和名字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并?没?有和你签订契约。”
司马静摊手，“要是我告诉你的妖精们呢，他们知?道总有用吧。”
灵澈咬牙切齿。“事实上?我也猜出了你的真名。”
司马静说：“我就喜欢你不服输这一点。”
灵澈排斥他，“我们并?不是很熟吧。”
“我们是很熟的。”司马静这么觉得的，“你一直在调查深渊的事情，监督着凶兽，你每次来到那个位置，看到的都是我，你调查的内容最多?也是关于我。而我，从看到你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注视着你。灵澈，我们是相知?的。”
灵澈给自己加点身份，“所以我是你最在乎的人？”
司马静说：“是啊。”语毕，他补充，“不过我对另外两个人也很有兴趣。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灵澈并?不感兴趣。
话也说完了，灵澈问：“那我要走了，你不杀我吗？”
“不杀。”司马静说，“你迟早会死的，但不是现在，再陪我玩玩吧。”
灵澈摇了摇手指，发出啧啧的声音，“这个世界上?只有别人陪我玩，我不陪别人玩。”说完，他马上?转头离开了。
“你会心甘情愿陪我玩的。”司马静露出最无害的笑容，目送他离开。
灵澈一路狂走，面如冰霜，九尾狐狸在他的后面紧紧跟随。“灵澈，你一定要守住青泫他们，要是他们从他口中得知?你的真名，一定会毫不犹豫就吃掉你的。”
他不发一语，直直往山下走去，然后停在山下的小溪前。
小白看着他蹲下去看着清澈的水面，突然担忧他会自寻短路。就在它?在犹豫该安慰灵澈，他的师父还是很喜欢他好，还是安慰他，起码他本人对列车的魂魄没?兴趣的时候，灵澈开口了。
“我刚刚有新?的发现，我真是好看。”灵澈看着溪水里的倒影。
溪水如一面镜子，映出少年和它?，还有倒影着蔚蓝天空的碧波水。“你不觉得有点像某样东西吗？”
小白说：“水就是水，还能是什么？”
灵澈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白痴妖物?，最后，他说，“回去吧。”
“好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