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桐皱了下眉,又黑又亮的眼里带着不信任,“登简报?对我有什么好处?”
司从安张开双臂,掌心向上,“你在我们集团可是名人了。”
只是名人啊!
霍清桐漫不经心地扬起嘴角,透着玩世不恭的痞气,“那就不用了,我只对钱感兴趣。”
敢这样直白地跟司从安要钱的人真不多。司少都想给她竖大拇指,点个赞。
小妞究竟过了多穷的日子,这么财迷!
“我走了。”霍清桐说完,对司从安和敬晓茹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夫妻二人对视几秒,待霍清桐离开后,敬晓茹突然哈哈大笑,“小丫头,挺有趣的。”
司少一直站在一旁围观,扯了扯衣服看着司从安,眼底星芒细细浅浅的。
“爸,说话要算话。”
“你这臭小子!要不是你惹得她,她能上门跟老子要钱!”司从安怒喝,再也没有儒雅的做派,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往司少身上砸。
听到群里流传司家小子欺负霍家姑娘的蜚语,推掉应酬赶回来,就想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
然而,人没教训成,反倒被臭小子推得撞桌子上,到现在老腰还疼着。
腰疼完现在心口疼,搞得他好像是个言而无信的糟老头子。
司少躲开,遥控器掉地上。
他弯腰捡起,放茶几上,坐在看好戏的敬晓茹身旁,一脸诚挚地看着司从安,“爸,生气伤身体,身体不好你就不帅了。”
司从安一肚子火被他说乐了,然而笑容刚浮上脸,敬晓茹泼了一瓢水,“要那么帅干嘛,勾引小姑娘啊。”
“有你这样当妈的当着儿子口无遮拦。”司从安的笑容立即消失,起身朝楼上走,“睡觉了。”
敬晓茹没上楼,因为司少在茶几下面踢她一脚,又给了一个眼神表示有话要说。
等司从安上楼后,司少问起霍清桐原来的家。
敬晓茹奇怪道:“你干嘛问这个。”
司少说了霍清桐打宋妮娜的事。
“唉哟!”敬晓茹喜得拍掌,眉飞色舞,“打得好,桐桐这个暴脾气我喜欢。”
敬晓茹不喜欢宋妮娜,因为司从安喜欢她,凡是司从安喜欢的她都不喜欢。
“妈,说正事呢。万一宋妮娜爸妈去霍家告状,他们会不会不要霍清桐。”
敬晓茹冷笑,“他们不要我要,儿子,我把桐桐要过来给你当妹妹好不好?儿媳妇也行。”
“妈!她才十七岁,再说我哥有女朋友了。”司少拿这个妈没办法,说个话能从南极岔到北极。
懒得和她说,司少起身上楼。
臭小子,关司景什么事!
敬晓茹抬着头,望着高大俊美帅气的小儿子,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有些冷漠,仿佛在仇视什么,“儿子。”
灯光下的母亲卸下高贵端庄,披着长发穿着最平常的居家服,眼角爬上皱纹。
这一刻,敬晓茹不是高贵的司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不要打听桐桐的过去,你只要记住一点,对她好,比任何人都要好。”
“好,我会待她亲如兄弟。”司少淡然点头。
敬晓茹拿起一个抱枕砸过来。
一战成名,又揍了臭嘴宋妮娜,霍清桐兴奋地半夜才睡着。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司少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往她心口捅,捅一下就问一句:“谁是兰德扛把子?”
那个你字始终说不出口,霍清桐急醒了,醒来坐在床上喘了半天,梦里被刀捅的感觉实在太可怕。
于是,她忽然就想到,司少听到这个传言,会不会真的拿刀子捅她?
倒不是在乎谁当兰德扛把子,而是……兰德小霸王司少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打趴下呢?
明天周五,霍明琰从学校回来看她。不如,去大伯家玩几天,省的霍明琰和大伯、大伯母跑过来。
顺便,明天她不在家,好方便宋妮娜的父母来告状。
然而,第二天宋妮娜的父母没来告状,司从安派人邀请她去物业公司。
还真举办了颁发见义勇为奖励仪式,物业中心主任在一众员工的鼓掌下,郑重地递给邀请霍清桐一个厚厚的大信封,代表物业对她表示感谢。
霍清桐露出来到霍家的第一个最最开心的笑,五万块呢,凭本事挣得。
知道要发奖金,她出门特意带了银行卡和身份证,把钱装在包里,和物业人员告辞后离开兰德小区,再次前往银行存钱。
这一次,她把钱存在自己的卡上。离开银行,她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空中挥洒着金色的光芒,炙热绚烂,犹如她的未来,在亲生父母的呵护下,看不到一丝黑暗。
她呀,这辈子对不起两个人,一个夏晨松一个周希青。
夏晨松死了。
周希青也死了。
霍清桐不停地往前走,走出一身汗也发泄不完心里的暴躁。
最后,她停在一家乐器店前,趴在玻璃上往里看。
这家乐器店面蛮大,有钢琴、小提琴、吉他这些西式乐器竟然也有中式乐器。
视线落在一把二胡上,像有一只手一点点拽着霍清桐,把她拽的一点点走进乐器店停在二胡前。
她默默地看了几秒,伸出手拿起来,坐在一旁的琴凳上,把琴筒置于左腿,转动内外弦轴,千金卡在固定位置,右手拿起弓杆划过琴弦试了几个音。
柔美圆润的琴音响起,一首《真的好想你》的演奏技巧并不是炉火纯青,却因拉二胡的人在乐曲背后释放着思念的情感,既忧郁又凄美。
一曲毕,霍清桐的思绪还在起伏,眼前多了一道高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