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去管江冽有没有成功,反正他们最后还是睡在了一起。
睡觉之前,千夜一本正经地在床中间摆了一只长抱枕,当做是楚河汉界。
“你不可以越过来。”
江冽点头答应:“好。”
结果这楚河汉界没什么用,到了后半夜,江冽感觉到某人翻身翻进了自己怀里。
千夜睡觉没什么睡相,有时前一晚是竖着睡的,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床上,至于蹬被之类的,基本可以算是小事,不值一提。
这是他自己过来的,江冽顺理成章地抱住他,闭上眼睛。
中午睡醒,千夜朦朦胧胧感觉了一下两个人的睡姿,判断出自己在江冽怀里,原地生了一会气。
其实他这气不针对任何人,就是平时的起床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气人为什么要起床。
不过他还是推了推江冽,不讲道理地问:“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江冽在他睁眼的时候就醒了,低低地说:“你自己过来的。”
“你可以推开我。”
“我手残,推不动。”
千夜:“……”
千夜拿开江冽的手,翻了个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江冽的手机屏幕亮着,有人在给他打电话,但因为设置静音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发现。
他把手机扔进江冽怀里:“有人找你。”
江冽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接通电话:“有什么事?”
这通电话很长,江冽一边听对方说话一边起床,单只手不方便扣腰带,他就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千夜。
千夜:“?”
江冽用口型说:“求求你了。”
千夜挑了下眉,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直接拉到最紧,江冽被勒得无声笑了一下,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握住他的手,带着重新扣好。
千夜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只有几句,但也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榕江那么大的集团,扎根在集团里的江家人和附属关系很多,完全构成了一张独立的网,江冽就是要把这张网连根拔起。
他一点东西都不想给江家人留,或者可以说是赶尽杀绝。
千夜心情复杂,等到挂了电话,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要,”江冽俯身,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亲我,就是在帮我。”
“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想帮了。”
江冽笑了笑,却没有离开,还往他面前又靠了靠:“哥哥。”
他血缘上的亲人都是敌人,最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以他总是想找他的哥哥要一点糖,不需要很多,一点就可以让他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重振旗鼓。
“你已经成年了,弟弟,别总是跟我撒娇。”
“哥哥。”
“不听。”
“哥哥。”
江冽拿出小时候撒娇的执着,小狗似的在千夜肩窝里拱来拱去,千夜被他拱倒在床上,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倒了下去:“欸。”
千夜捏了捏江冽的后颈:“你是不是想造反?”
“不想造反,”江冽声音轻了下去,“想你亲我。”
千夜笑了笑,慢条斯理问:“你想要我怎么亲你?”
江冽看着他,目光微暗。
千夜懂了,温柔地说:“宝贝,你做梦。”
江冽仍旧缠着他:“哥哥。”
他靠得近,几乎是贴在耳边说的,千夜被他的吐息吹得有些痒,细长的手指攥住他的头发,而后下滑,抚了抚他的眉毛。
最后,他垂下眼睫,亲了亲江冽的额头。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如果不去用力追逐,几乎感觉不到它存在过。
但这一下让江冽想起了从前。
小时候,老师总是会在手工课上教学生手做小礼物送给亲人,江冽没有亲人,所以他的礼物卡和贺卡上写的总是“给哥哥”。
而他的哥哥每次收到礼物,都会用展示盒装起来,亲一下他的额头,开心地说:“谢谢弟弟。”
这个吻就像是流淌的时空里,亘古不变的印章。
江冽蹭了蹭千夜的脸:“谢谢哥哥。”
娱乐圈每时每刻都在因为不同的消息风起云涌,这一天又被空投一颗炸.弹,千夜发了两张工作照片,没有任何配字,但已经足够让人疯狂。
他一般不会发工作照,除非他要发布新歌,会把工作照当做预告。
[我的妈呀我看到了什么?!我皇要出新歌了?!]
[是新专辑吗是新专辑吗是新专辑吗?!]
[呜呜呜好感动,我皇终于愿意出山拯救一潭死水的娱乐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