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很柔和,白蝴蝶的羽翅微微颤动,光洁无暇。
周天整个人绷出?一条伶仃弧线,脊柱骨一节一节分明,下一秒,有软而凉的唇贴上来,她紧张极了?,像要献祭某种隆重仪式。
梁嘉树的手绕过她的腰,往前,又往上,男人天生有破坏欲和征服心,力?度循序渐进,虎口收拢,他不知道第一次是算情.迷还是算骄傲被伤害后的惩罚,整个书房,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班长不是怪我上次没有照顾到这里吗?”他咬她绯红耳垂,气息滚烫,周天闭着眼,额发下,已经汗津津一片,她忽然被他调转过肩头?,下意识的,她去收拢抱肩,梁嘉树看她神情,抱住她,托坐到书桌。
他站到她面前,一手绕发丝,一面轻问:“是不是很害怕?你要是反悔现?在可?以说?。”
周天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她伸出?手,手臂颤巍巍个不住,但指尖还是攀上了?他的眉骨,顺着鼻梁,再?滑落到嘴唇,手底线条起?伏,她也?问他:
“那你呢?你有经验吗?”
“我没有。”梁嘉树声音很低,目光幽深。
“我也?没有。”周天吞咽了?下,人一直发颤,控制不住的那种,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梁嘉树把她手拿住,远比她稳,她手指仿佛沾蜜被他亲吮在口间,反反复复,细致入微,像被什么轻轻柔柔抓挠,痒透心底。
“真的要《哈姆莱特》那句台词?”梁嘉树抬眸,最后一次问她,这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话术。
周天的脸一霎红遍,她下巴微扬:“要,你忘了?,我是充满野心的麦克白,我今天的野心就是,”她心跳加速,却很坚定地宣示了?主?权,“得到你。”
梁嘉树似笑非笑点?点?头?:“荣幸之至,能让我做班长的战利品。”
很快,她被抱到真丝地毯上,地毯上精美花纹缠绕勾连有种无限的美感,迂回曲折,花.蕊藏在最深处,被层层分拨,直到晶莹甘露染指,比夜色妖娆。
周天咬手背,低低地哭,像花朵骤然被扯碎,掐出?猩红汁液。这一瞬间,梁嘉树觉得自己?可?以为她去死,无妨做蠢人。
“还好吗?”他抚摸着她的脸,周天含泪点?头?,她并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子,但这一刻,她只想哭,她没有送出?去那只可?以留住夏天的蝉,但是,她最终送给他一份最昂贵的礼物。
后来,他还是把她抱到了?床上,周天昏沉睡着,又很快醒来,梁嘉树有些许生涩,但他已经尽最大努力?照顾到她的感觉,他看到她眼角还有泪,亲了?亲。
“你真的很聪明。”
周天扯过被角掩嘴,说?话嗡嗡的。
“我知道。”梁嘉树很不谦虚,他低首一笑,周天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羞涩,她脸到现?在还红红的,没褪干净。
她眼珠子灵巧地转了?两转,说?:“你离我近点?儿。”
梁嘉树便往她身边挪了?挪,她说?:“你再?近点?儿。”
再?近?他已经紧挨着她了?。
“我要负距离的。”周天说?完,身子便往下滑,她跟泥鳅似的,很快,梁嘉树也?滑进被子里,过了?那么一会儿,周天猛地窜出?,她掀了?一角被子,大口喘气,头?上天花板摇摇欲坠,像是在旋转。
墙上挂钟走到三点?半,屋里完全?是一种新?奇陌生的味道,两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她扭过头?,枕头?上是窸窣的声音。
“你有肌肉,梁嘉树。”
梁嘉树看她又好奇又有点?腼腆地移开目光,他忽然笑了?:“你也?发育的很好。”
周天打了?他一下。
他没有躲,看她慵懒模样?端来一盆温水,为她仔细清洁。梁嘉树做这种事时,专注,耐心,但他的脸还是因为目光所到之处而热起?来。
周天觉得自己?如愿以偿,她以为,她会怀着对李佳音的彻底羞辱感,或者是对梁嘉树当年所作所为的快意复仇。但都不是,她只是单纯满足,她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她不会后悔的一件事。
永远不会后悔。
“你都没表白。”周天提醒他。
梁嘉树“哦”了?声,显得心不在焉,周天望他片刻,趁他端盆转身的空,拿枕头?用?力?砸过去,果然,砸到他脑袋。
一转身,看到某人要找别扭的脸。
梁嘉树露出?她许久没再?见过的促狭笑意,他说?:“周天,我清白之身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比如,会对我负责?”
周天噗嗤笑出?来,轻呸他:“不要脸。”
梁嘉树看着她脸上笑容,忽然又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才?不稀罕。”周天啧一声,她毫不在乎的模样?,“我不是那种跟男生睡一觉,就要死要活的逼人表态的那种人。”
她真的一点?不像寻常女生,尽管,梁嘉树不清楚寻常女生初/夜后的表现?,但他想,大部分女生都应该是希望男方好好对待此事的。
他的脸慢慢变得严肃:“我稀罕。”
其实,他感觉的出?,也?相信,她是第一次,她是如此紧张,在自己?身下就像无助脆弱的小白鸽。
周天见他变脸,捉弄他的心,简直要飞出?来,她说?:“那今天辛苦你了?,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