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的下半部立刻冒出一股黑气,轰然炸响,演武场上木屑横飞。被唐九生一剑砍下的上半截旗杆,连同那面红白两色相间的旗子在空中急速下坠,唐九生在空中一个翻身,一脚踢在半截旗杆的中间,半截旗杆立刻如同离弦之箭,在空中荡起一道明显的气机涟漪,带着呜呜的风声撞向薛江月。
薛江月脸上浮现一丝狞笑,手中拂尘一摆,打在旗杆之上,一声巨响过后,半截旗杆连同那个红白相间绣金龙的旗子也炸成了粉碎。薛江月双脚一点地,矫若游龙,掠向从半空中急速下坠的唐九生,左手出掌一道凌厉的掌风打向唐九生前胸,右手中拂尘却蓄势待发,纹丝不动。
宇龙行空在聚义厅三楼楼顶上看的清清楚楚,怒喝一声,“好阴险的老妖婆!”便已身形狂掠,快如一道闪电,奔向十几丈外的薛江月,再度抡起大棍,砸向薛江月的后背。唐九生已经一剑刺向薛江月的左掌,薛江月人在空中,左掌突变,用手去按唐九生的剑脊,手到了剑脊处,变按为捏,稳稳捏住了七情剑。薛江月右手拂尘早起,打向唐九生的胸口。
唐九生早已猜到薛江月的拂尘中必有古怪,并不硬接,当即果断弃了七情剑,人向下加速急坠,重重落回地面,砰的一声,双脚将地面一块青石板硬生生踩裂。薛江月后背再挨了宇龙行空重重的一棍,却
不回头,也借力下坠,头下脚上,面目狰狞撞向了唐九生,左手中捏着的七情剑却并不撒手。唐九生忽然冷笑起来,双手做合十状,手中一拧,一道绿色剑气直撞向薛江月,气势如虹。
薛江月眼都不眨一下,无视绿色剑气,悍然继续下撞,头顶却凝出了一道黑色半透明的弧形气盾,绿色剑气被她的弧形气盾一撞,顿时溃散了。薛江月狞笑一声,再度加速,已经撞到了唐九生的面前,她左手中捏着的七情剑突然倒转,以手持剑,剑锋指向唐九生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
唐九生想也不想,身形立刻向后倒滑而出,堪堪避开了七情剑,眼睛却紧紧盯着薛江月右手中的拂尘。薛江月一剑刺空,左手一变,便将剑身握在手中,再加力将七情剑掷了出来,剑如水中游鱼,追袭唐九生。唐九生心念一动,正追袭唐九生的七情剑忽然歪向一边,斜斜插在了地上。唐九生长笑一声,“老妖婆,你竟然想用我的剑杀我?”
唐九生笑声未绝,薛江月的身形速度再次加快,右手拂尘挥向唐九生,当头抽下。唐九生向右平移而出,薛江月手中拂尘气机的余波顿时抽在地面上,砰一声响,炸出一个坑来,碎石纷飞,尘烟弥漫。薛江月手中的拂尘跟着横扫而出,唐九生探出右手,去抓拂尘上的塵尾,想要夺过拂尘。
薛江月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喜意,唐九生右手刚握住塵尾,猛然就如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撒手,甩手。宇龙行空此时又已经掠回了聚义厅三楼楼顶,回过身来,却看到唐九生表情痛苦,在不停的甩手。唐九生低下头看时,自己的右手早已经肿了起来,皮肤中隐隐透出青黑之色。
唐九生心中十分懊恼,早知道就不去夺她的拂尘了,果然这拂尘有古怪。薛江月轻轻落在地上,尘埃不起,薛江月放声大笑,十分得意道:“我红袖青蝠的拂尘也是你能夺的吗?唐九生,你虽然诡计多端,但还是嫩了些!你的右臂已经保不住了,快切了吧!不然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全身中毒,就没有人能救你了!”
正在和贺永江对战的大戟金成章偷眼向这边观瞧,见王爷已经中了毒,心中十分关切,就想杀过来救回王爷,贺永江又哪里肯放,舍命向前,来砍金成章。金成章十分无奈,干脆不理贺永江,倒拖大戟,疯一样的冲向了薛江月。他的武境毕竟比宇龙行空高,而且,他的大戟也是宝兵器,真要是给人刺上一戟,不死也残。
薛江月冷哼一声,左手轻弹,一道黑色劲气破空而去,打向离她还有五丈的大戟金成章膝盖,金成章躲闪不及,右膝一痛身子一麻,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薛江月再次放声大笑,讥讽道:“哎哟,又不过年,你行这么大的礼,老身可承受不起!快请起!”
正在追砍金成章的贺永江见金成章摔倒在地,大喜过望,一刀砍向金成章,眼看着金成章就要人头落地。聚义厅房顶上的宇龙行空看的明明白白,抡手中大棍抢过来想挡住贺永江,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速度再快也还是慢了一些。贺永江得意不已。
猛然间,眼前一道绿光闪过后,贺永江的单刀断成了两截,半截刀头掉落在地上。贺永江茫然的拿着半截断刀,不明所以然。薛江月猛然大喝一声,“小心!”喊出一声小心的同时,薛江月猛地掠向贺永江,当薛江月左手推上贺永江的瞬间,闪着绿色光芒的七情剑已经从贺永江后心穿透,从前胸透出。贺永江目光呆滞,低头望着胸口露出的剑尖,看着鲜血从胸前涌出,贺永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嘴角流血的贺永江望向七以理服人不的主人唐九生,实在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薛江月傻愣愣的站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儿子!”她不敢拔出已经将贺永江胸膛穿透的七情剑,她知道,她一拔出这把剑,贺永江也就要交待了。薛江月回头望向唐九生,眼中喷出火焰来。唐九生和宇龙行空对视一眼,也都傻了眼,儿子?薛江月是贺永江的娘?
这一剑,本是为了救下金大戟,这一剑,却意外使薛江月母子永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