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印一刀刺出,却不料会被史仁贵的枪给粘上,往回一抽,没有抽动,而对方的枪却顺势一摆,刺向他的胸口,枪长刀短,刀又被粘上,他要么弃刀逃命,要么胸口中枪,赵德印这一惊非同小可。旁边观战的赵家老三赵德彪大吼一声,双脚在地上一踩,人刀合一,劈向史仁贵。
史仁贵若是姿势不变,就算一枪刺死了赵德印,自己恐怕也得死在赵德彪的刀下。史仁贵又怎么肯用自己的命去换赵德印的一条狗命?当机立断,立刻向后倒滑而出,避开赵德彪一刀的同时,手中长枪的枪尖在路边一挑,挑起一块拳头大小的三角形碎石,那碎石被长枪挑起在半空,正在落下,史仁贵用枪杆猛的一抽,那块三角形碎石如同暗器一般,砸向赵德彪的脑袋。
赵德彪身形高大,身法相对笨拙一些,轻功远不及他大哥,一刀劈出,人还在半空中没有落地,想收刀也来不及了,这一下要是被石头给砸中,绝对要脑浆迸裂。
千钧一发之际,赵家老二赵德良一声大吼,抡起手中的雁翎刀劈了过来,在半空中把那块三角形的碎石劈成两半,铛的一声,石头磕在刀口上,震的赵德良两膀发麻。赵德良也吃了一惊,一个转身落地,举起雁翎刀一看,刀口上隐隐有个小缺口,看来论单挑,史仁贵武功确实能压他们兄弟四人一头。
赵家兄弟四个见势不妙,又重新聚到一起,一起怒视史仁贵。史仁贵将手中长枪拄在地上,轻蔑地大笑道:“你们四个饭桶,也就只有群殴的本事,要论起单打独斗,全都是一等一的饭桶!真不愧的绰号叫做岭南四鬼,我看应该是什么短命鬼,痨病鬼或是四个胆小鬼吧!”
赵家四兄弟大怒,一起大喝一声,又扑了上来,四把刀从四个方向,一起劈向了史仁贵,四把刀风声呼啸,果然四人联手就威力大增。
史仁贵横掠而出,手中亮银枪狂点,试图突破四个人的刀光封锁,一刹那已经刺出七七四十九枪,枪碰刀,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史仁贵的史家枪法乃是武林一绝,纵横江东罕有敌手,史仁贵虽然武功只在二品,却拥有超绝的枪法,那赵家四鬼原以为杀史仁贵就如同砍瓜切菜,哪料到史仁贵凭借极其高明的枪法,竟然和他们兄弟四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赵家四鬼的脑筋显然不大够用,四人联起手既然不能以刀法胜出,何不像刚开始出手时一样,以内力胜之?可惜四人的刀法稀松平常,一时间难以速胜,四个人冲动之下,就非要靠刀法战胜对手不可。四个人围住史仁贵,呼喝连连越打越急,一旁观战的赵铁衣等人见史仁贵短时间内输不了,这才放下心来。
萧成在一旁见赵家兄弟凭四人之力都拿不下史仁贵,气的脸色发白,刚要破口大骂,猛然间一个身影从快活楼的三楼屋脊之上狂掠而下,形如猛虎扑向了萧成,事发突然,萧成完全没有防备。那从屋脊上扑下来的人心头狂喜,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萧成,马上就可以控制战场上的主动权。
那人的手离萧成还有一尺远时,萧成的身后一声大吼,“想伤我家主人,没门!”一个铁塔一样的大汉猛然一长身,从萧成身后绕出,一剑捅向那从屋脊上扑下的人。那人还在半空中,却遇变不惊,反身抓向那彪形大汉手中的宝剑。那大汉抽剑不及,被扑下来的人差点拽了个跟头。
从屋顶扑下的人双脚刚刚落地,萧成身前也有人呼喝了一声,挺一对短戟来杀那从屋上扑下来的这个人。这个人大喝一声,奋起神勇,将萧成身后蹿出的大汉先一掌震退了六七步远,紧接着向后退了两步,又避开了萧成身前刺过来的双短戟,用双戟的蒙面人护住萧成,不再进招。
从屋脊上跃下来这个人站稳身形后,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拿双戟的这位仁兄。萧成显然受到了惊吓,坐在马上惊疑不止,上下打量这个敢来偷袭他的人。只见这个人约有五十多岁年纪的老者,神华内敛,一身灰衣,貌不惊人。萧成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本官?”
那灰衣老者微微一笑,“你个小小的松山郡守,牛气什么?老朽是大内侍卫统领司空靖!”萧成大惊失色,原来这人就是司空靖这个老匹夫,用长剑的大汉已经奔了回来,也挡在萧成身前,和那用双戟的人一左一右护住萧成。那用双戟的蒙面人听到司空靖自报姓名,不由身形一震。
司空靖看着用双戟的人蒙面人,赞道:“你这戟法确实不错!只可惜**为贼,保护这样一个反贼!老朽对你这戟法似曾相识,你是什么人?”
用双戟的蒙面人把两枝短戟在胸前交叉,恨声道:“司空靖!二十多年前你杀了我爹,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我要给我爹爹报仇!”说着话,舞双戟扑向了司空靖,司空靖听她的声音却原来是个女子。司空靖向后闪身,避开短戟,那蒙面女子招招狠辣,全是刺向司空靖的要害之处。
司空靖不知她是谁,只好一边闪一边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老朽在二十多年前杀了你爹?老朽不记得杀过用戟的人啊!”
蒙面女子见司空靖如同闲庭漫步一般就避开了她的杀招,越加愤怒,一边拼命加快速度,一边骂道:“司空靖,你这老贼,为了求得荣华富贵,不惜杀了我爹,我爹就是乌龙铁戟陈常鹤,我是他老人家的不孝女儿陈雨苹,老贼,你纳命来!”双戟上下翻飞,将司空靖裹在一片戟光之中。
司空靖听说对方名叫陈雨苹,是乌龙铁戟陈常鹤的女儿,不由吃了一惊。当年司空靖在镖局保镖之时,曾打败过前来劫镖的乌龙铁戟陈常鹤,不过手下留情并没有杀他啊?镖局的镖师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赶尽杀绝的。司空靖大声道:“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老朽当年不曾杀过你爹!”
陈雨苹大骂道:“司空老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敢杀我爹,为什么又不敢认?枉你活了五六十岁,做到大内侍卫统领,却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司空靖大怒,“姑娘,你亲眼见我杀了你爹么?当年老朽在镖局做镖师,你爹前来劫镖,老朽的确打败过你爹,但是手下留情,又放过了你爹,毕竟人练武到一定层次也不容易,所以老朽并没有对你爹下过杀手,只是打伤了他的腿,然后就放他走了,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杀我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