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生手下两百士卒齐声答应,张弓搭箭指向营门外的林贯芹等人。林贯芹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霍云生你个王八蛋,缩头乌龟,你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你现在不下令攻城还在等待什么?正应该趁现在士气正旺,攻城夺寨!机不可失啊,霍云生!”
林贯芹只在营外大喊,却不敢硬闯营门,他也知道霍云生统兵有方,令出如山。生怕硬闯营门会招来乱箭,那玩艺儿可不长眼睛。无奈的林贯芹只能在营门外骂街,结果嗓子都喊哑了,却根本没人鸟他,只能灰溜溜的带人回了自己的营寨。
林贯芹回了营寨后,又气又怒,自己手下只有五千兵马,云梯和厢式战车等攻城所用的物资多半都在霍云生营中,自己根本没有实力攻城。
见林贯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手下独眼校尉罗金荣献计道:“林将军,现在城外四门都有兵,除了霍云生自己的中军之外,其他三营完全可以为我们所用嘛!将军只要假托牛经略使的手令,就可以把这些人都网罗过来!咱们是攻城,还是直接攻打霍云生的中军,都行。”
林贯芹犹豫道:“可是咱们要是公然挑起内讧,被牛经略使给知道了,那还得了!”
罗金荣摇头道:“将军你
想,既然牛经略使在你出发前,约你谈过,要你试探霍云生,要他交出兵权,看他霍云生是何反应,这说明牛经略使早就怀疑他,不信任他了。现在你就算直接动手,牛经略使也只会以为是他霍云生想背反。况且,据小的所知,此时最恨霍云生的就是牛夫人,牛夫人的弟弟死在阵前就是霍云生的责任,咱们有牛夫人撑腰做主,怕什么呢?”
林贯芹茅塞顿开,立刻命人伪造牛满地手书和印章,到剑州南门、北门、西门外调集那八千围城的军马,谎称霍云生有反叛迹象,让他们归属壮武将军林贯芹节制。
围住另外三门的校尉并不知牛满地手书的真假,只知道霍将军这几天来称病不出,既然霍将军病了,那听从林将军的调遣也无不可。更何况牛大人手书中称霍将军有反叛的迹象呢?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听牛大人的,而不是听从霍将军的。
顺利接管了八千军马的林贯芹大喜,又依照罗金荣的计策,把剑州西门的兵马撤了,集中到南门和北门,所谓围城必阙嘛。等霍云生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各营军卒都由林贯芹手下校尉统领,已经水泼不进了。
霍云生闻讯大怒,骂道:“竖子安敢如此!”可惜无奈木已成舟,霍云生只能对胡求仁叹息道:“没想到林贯芹这厮竟然敢用这样的手段逼我,现在我手下只有本部四千兵马,绝对是孤掌难鸣,难以和他抗衡了!现在本将该怎么办?派人接触城中卫王的人,准备投诚吗?”
胡求仁摇头道:“将军,此事不急,我们营中粮草足可支用一个月,箭矢也充足,咱们闭上营门坚守不出,再拖上他一段时间!林贯芹的兵力虽然是我们的数倍,却缺少攻城器械,剑州城墙高大,他总不可能这样就攻城吧?咱们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咱们就带这四千人马反上老爷岭,做山大王去!”
林贯芹夺了霍云生大半的军队,心中狂喜,第二天上午,集中了八千军马,去进攻东门外金成章的营寨,没想到金成章早已经令人筑起深沟高垒,根本就不出战,林贯芹的兵马靠近了,就乱箭将他们射回。林贯芹率人狂攻了四次,八千兵马死伤一千有余,也没能拿下金成章的营寨,傍晚时只好下令撤退。
没料到金成章却突然大开营门,率军冲杀而出,将猝不及防的林贯芹打的丢盔弃甲,要不是独眼校尉罗金荣率军接应林贯芹,林贯芹差点被金成章生擒。这一仗,林贯芹的兵马死伤两千余人,搞的灰头土脸,再也不敢正视金成章的军队,更不 要说攻城了。
剑州城中,范成林得到探马回报,说是敌将林贯芹夺了霍云生大半兵马的指挥权,还将西门的军队撤离。范成林立刻再派出数十斥候出西门哨探,一直哨探到三十里外的山根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伏兵。范成林得到斥候们的回报后,大喜。
唐九生一脸疑惑,问道:“成林兄,这林贯芹是要做什么?怎么把西门的兵给撤了?”
范成林笑道:“虽然说围城必阙,那也是要有后续手段的,林贯芹此人徒有虚名,根本不通兵法,早晚要被我们捉住!他手头的兵力只够围城,不够攻城,现在又在这关键时刻和霍云生闹翻,自断臂膀,简直是天助我们啊!”
水如月率一千军兵出城,运送粮草给东门外五里安营的金成章,林贯芹生怕中计,不敢再率军截杀,眼睁睁看着水如月带人把粮草运进金成章带人构筑的壁垒中,又从容撤回城里。范成林知道这个消息后,笑的打跌,“这林贯芹被金成章打怕了,连派小股部队骚扰一下运粮部队的勇气都没有!”
唐九生笑问道:“那咱们去劫他的营寨如何?”
范成林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新败,必然晚上戒备森严,再缓一缓,不急,咱们坐镇高城,兵精粮足,吃的好睡的好,三军养精蓄锐,怕他什么?”唐九生深以为然。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