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挤眉弄眼道:“肯定是夸嘛!自己人,夸一夸怎么了?有这么一个优秀的谋士,你得省多少心啊!这人要是在殷权那边,恐怕你要哭了吧?嘿嘿嘿……”
听说剑州已丢,牛满地慌了手脚,酒也喝不下去了,拿着杯子不停的唉声叹气,“哎呀,德功啊,真如你所料,这个卫王实在是太阴险了!本官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对剑州下手!剑州这一失,咱们的主动权就没有了!如你所说,这鹿野城是四战之地,守是不容易守的,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洛秉商沉吟了一下,“大人,咱们还按原计划行事,从各郡调兵过来,与此同时,趁他们不备,火速出兵夺回剑州,学生亲自去一趟西南道禹州府,去见平西王殷权,向他阐明利害,请他出兵援助我们,事情发展到现在,只靠咱们自己是摆不平了,只有双管齐下,或许有转机,否则咱们真得披发入山了!”
牛满地点了点头,从案几后站起身,在草树堂内踱着方步,半晌后又道:“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现在是我不动手,他已经先动手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由我们做主,不还手也得还手!现在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死。德功,我亲自带兵去打剑州如何?”
洛秉商摇头道:“大人,斩将破敌这是将军们的事
情,您只要稳坐鹿野城指挥就好了!平西王那边交给学生去做,您也不用担心,成与不成,学生都会火速返回。现在趁卫王府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动手,但是动作一定要快,他们夺了剑州,相当于是下棋的先手!要想反先,就必须心够狠,还要出其不意!”
牛满地点头,先是安排手下两大护卫何立冬、范伟弘率五十名骑兵跟随洛秉洛商入西南道,然后急匆匆离开草树堂,开始调兵遣将攻打剑州,同时发出经略使衙门的调兵文书,调湖州、江州、连山三郡兵马到鹿野城剿匪,还派人知会了嫡系的松山郡守庞冲,让他随时准备对剑州用兵。
禹州城平西王府慕良阁,殷权歪在卧榻上,一脸阴沉看着血影堂送来的密报,世子殷跃恒和程济嘉坐在一旁,都若有所思。殷权盯着密报看了良久,才把密报放下,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程先生,我们怎么办?剑南道已经开始由暗斗转为明争了,剑州已失,现在咱们不出兵,牛满地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程济嘉摇头道:“王爷,现在咱们如果公开动手去打唐九生,就等于和朝廷撕破脸,那就只能起兵了。春天的时候,咱们还只有五万人马,到现在手头也不过就六七万人马,还要留一两万人防守西南道,最多能派出四五万兵马进攻江州,突回国那边短时间内也派不出兵来帮忙,咱们这点儿兵还不够争天下的!”
殷权苦笑道:“程先生,现在如果不去救牛满地,剑南道是必丢了,牛满地绝对不是唐九生的对手,就以唐九生那个折腾劲儿,连寡人和殷春他都敢得罪,难道还会把牛满地放在眼里?况且他是殷广加封的亲王,奉命节制剑南道各级官员军民,有天然的合法性,做事也理直气壮。”
坐在一旁殷跃恒扶了一下头顶的束发紫金冠,笑着问道:“如果给岭南王、周王等人都去信,大家一起出手,那也就是咱们公开起兵了,以大家现有的兵马,夺下剑南道肯定是没有问题,至于江南道,就不好说了吧?”
这些日子,殷权开始让儿子殷跃恒也参与处理西南道政务,以培养接班人。
程济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王爷,咱们不是不出兵,只是不能直接出兵去攻打剑南!咱们可以派出一支军队,伪装成山匪,直扑江州城西的通安县,打破通安县,绕道江州以北,多走数百里路,进入剑南境内,去救牛满地。这边,您亲率一军,直达江州南门,以追剿流寇为名,试试看能不能直接通过江州!”
程济嘉又道:“然后咱们把牛满地保送进剑州就撤回来,让他以剑州为根基,和唐九生对抗,牵扯唐九生,消耗唐九生。他们在剑南内斗,咱们暗中资助牛满地,坐山观虎斗,尽量让唐九生在剑南道站不住脚,咱们闷头在西南道继续发展实力。”
殷权眼前一亮,殷跃恒却脱口而出,“哎呀,程先生真是好主意!还是你老奸巨猾,啊,不,老谋深算!”
三人面面相觑,一起大笑起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