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得越高,跌得越……惨……父亲你可知她是女……”楼兰王后细思极恐,连忙改口道,“我听闻阿愠之所以成为首辅,是因为钱首辅瘫了。那么爹爹力荐他,既可以显得自己大度,又能更好的实施歹计。爹爹你,果真是老谋深算呐!”
她说完,用力甩了甩衣袖,心中愤恨不已。
太师低眉,道:“女儿,你不懂,爹纵横官场几十载,却要被当做废物一样踢出宣政殿,爹实在是……实在是不甘心呐!”
“朝堂之争,女儿确实不懂。但是非曲直,女儿还是懂得。”楼兰王后抬头,眼里尽是忧愁,道,“父亲大人……女儿今日,是来告别的。明日女儿便回楼兰了,大概此生……不再相见了……”
她说完,含泪快步离开。
“兰儿!”
太师鼻子微酸,眼角滑下两行泪水,自言自语道,“兰儿,不要丢下爹啊……”
良久,他抹抹眼泪,心中的怨恨燃烧得更加强烈,苏解愠,一切都怪你!老夫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瞪着双眸,脸爆青筋,双手紧握,朝天怒吼……
翌日下了朝,太师直奔东宫,太子拒见。
“殿下,前些日子您不是还对太师笑脸相迎吗,怎么今日就不愿见他了?”太子随侍的小太监问。
太子冷笑,道:“你去回了那老匹夫,说本宫可不想再次成为别人的棋子。”
小太监一愣,退了出去,给太师重复了太子的话。
太师听后,气得咬牙,甩袖离开。呵,好你个小子,现在就要和老夫撇清关系了?既然如此,你这太子之位,也别想坐得安稳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去了宁王府……
用过早膳,楼兰王夫妇与皇帝告别。二人上马车之时,苏解愠匆忙赶来,塞给楼兰王后一个匣子,低声道:“兰儿,这里面是我给孩儿取得名字,你收好了,一路顺风。”
楼兰王后低头扫了一眼匣子,看着苏解愠,叮嘱道:“阿愠,你要小心……小心我爹……”
她说完,拉着楼兰王的手上了马车,往宫外驶去。
苏解愠望着使团队伍,渐行渐远,叹了一口气。
皇帝上前,拍着她的肩膀道:“苏卿,你与太师水火不容,没曾想倒和他女儿结为金兰,也是件稀奇事。”
他又拍了拍苏解愠的肩膀,转身走向延飞殿。
苏解愠回想着楼兰王后的话,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老匹夫很快会再次下毒手。”
她整理了官服,回了东阁……
宁王府,太师坐在堂下,品着茶。宁王缓缓而来,坐下后打量着太师。
“太师,今儿个刮的哪儿的风,竟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宁王调侃道。
他眯眼,太师这个老匹夫来找本王作甚?莫不是想让我和他联手,对付苏解愠?有点意思。
太师听到“老人家”三个字,格外刺耳。他放下茶杯,压着心中怒火,道:“王爷,老臣此番前来,是想助您一臂之力。”
“哦?助本王一臂之力?”宁王挑眉,诧异道,“本王不懂,太师此言何意?”
太师微微一笑,道:“王爷,您与太子事事相争,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您的野心。可太子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您若想做太子,无人相助是难上加难。”
“做太子?”宁王一愣,心中大笑,道,“原来太师此行,是想教唆本王和皇兄争夺太子之位啊!本王猜想,你定是在皇兄那儿碰了壁,才来找本王的吧?”
太师起身,道:“宁王,论才情您样样不输给太子,难道您甘心一辈子做王爷?”
宁王嘴角微微上扬,道:“太师啊太师,做个王爷有何不好?本王是处处同皇兄争,那也不过是好面子,可从未想过成为太子。太师的如意算盘,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