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解愠端着他强塞过来的酒,一脸懵,什么情况?刚解决掉一个麻烦,又来了一个麻烦?做这傻子大王的大哥?
她摇摇头,刚想拒绝,一旁的谭绍制止她,道:“阿愠,我觉得可以。有了这层身份,太师日后也不敢轻易动你。”
她闻言,低头思索。谭绍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先不说太师那边,这对以后的复仇或许有帮助,不如先应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苏解愠想到这里,端着碗一饮而尽,道:“好,从此你我便是兄弟了!来,二弟,大哥也敬你一杯!”
她饮着酒,目光瞄向窗户……
这一切,都被酒馆掌柜派去的探子记在心里。探子返回酒馆大堂,向酒馆掌柜禀报了一切。酒馆掌柜吩咐他看店,自己则离开了酒馆。
他一路低头快步走,来到了一处宅子的后门,抬手敲了敲。不一会儿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头,与他细语几句后放他进去。他跟着那人,蜿蜒曲折,来到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的人背对着他,发出低沉的声音,问:“今日来所为何事?”
酒馆掌柜道:“大人,方才苏解愠带了个衣着显贵之人进了酒馆,那人身后还跟了两名随从,看面相,武艺不凡。”
“衣着显贵之人,还带了随从?”
“是的。那个衣着显贵之人,长得不像我大齐之人,而且他和苏解愠还义结金兰,成了兄弟。”酒馆掌柜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哦?”那位大人蹙眉,背着的手微微动,道,“不像齐国人,莫非是他……还义结金兰?呵,苏解愠,看老夫这次不整垮你!”
他说完,嘴角抹过一丝阴冷,吩咐酒馆掌柜回去继续盯着……
酒馆的雅间里,楼兰王被两名随从抬回了皇宫。苏解愠与谭绍分别,往府邸走。在路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快步追上了楼兰王,跟着他进了宫……
楼兰王后倚靠在床边,接过宫女递来的药,抿了几口,苦涩的味道立刻蔓延至全身,她撇撇嘴,强忍着,一口闷了。喝完药,又灌了自己几杯茶水,来冲淡口中的苦涩。
这时,随从们把楼兰王抬进殿内,放到了侧塌上,命宫女们伺候他洗漱。
楼兰王后见状,眨眨眼问:“王上这是……”
一名随从回道:“回王后,黄昏时王上与苏首辅一同去酒馆饮酒,说是为了什么流言。属下们在门外守着,当王上唤属下们进去时,已经酩酊大醉了。”
“你说王上与……苏首辅饮酒?”楼兰王后诧异,反问道。
“是的。”
楼兰王后按了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难怪醉成这样,王上竟然敢和她拼酒,还为了什么流言……等等,什么流言”
她抬头盯着那名随从,又重复了一遍。
随从抿了抿嘴,道:“流言罢了,王后还是不要知晓为好。其实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听了些只言片语。”
“你但说无妨。”楼兰王后蹙眉道,“本后恕你无罪。”
随从咬了咬唇,道:“近来宫中流言四起,说王后您与苏首辅纠缠不清,余情未了,还说苏首辅当初伤你至深,如今又想把您揽入怀中之类的。不过,不过苏首辅已经解释清楚了,王上很满意,还和苏首辅义结金兰了,认苏首辅做了大哥。”
“什么?认了她做大哥?”楼兰王后闻言,扑哧一笑,道,“那可真有意思。”
阿愠是我姐姐,她本应唤王上一声妹夫,如今成了王上的大哥,这是什么关系?
她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吩咐那名随从下去。她盯着楼兰王,心里有一丝喜悦。虽说这关系乱了套,但总归对她有好处。有了这层关系,料想爹爹再难对阿愠下手。爹爹啊爹爹,女儿从未想过,您竟然欺骗女儿,哎……
“王后,您别叹气了,这样对腹中胎儿不好。”一旁的宫女见她连连叹气,连忙劝道,“王上他怎么会晓得苏大人的酒量,您就别为此事伤心了。”
楼兰王后听了此话,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傻丫头,本后哪是为王上醉酒伤心呐!嘴长在王上身上,他爱饮多少饮多少,醉了活该呀他。”
宫女不解,眨着眼问:“那王后为何连连叹气?莫不是为了那些流言?方才那人不是说,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楼兰王后摇摇头,没有言语,只是命她熄了蜡烛。宫女照她的吩咐做完,退了出去。
她躺在榻上,眼前浮现一幕幕过去的景象,轻轻闭上眼,彷佛置身于她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一年……
“阿嚏——阿嚏——”
苏解愠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还没进门,连打了两个喷嚏。她使劲摇摇头,回了屋子。南风早已准备好洗漱的水和解酒汤等候她。
“大人,我就知道,您这么晚回来,一定是去了酒馆。”南风递上解酒汤,道,“今夜比过去回来得晚,您是不是换了一家酒馆?奴婢猜,定是东市新开的那一家。”
苏解愠猛灌了几口解酒汤,把碗给了南风,又接过浸水的毛布,道:“还是从前那家,只不过今日多了位新朋友,待的时间比过去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