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醉不由被孟闻汀气笑了:“还有更过分的,你想不想知道?这背后……”
简醉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向他和孟闻汀猛地冲了过来。
他刚要回头,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下一秒,一桶鲜红的油漆已经泼在了孟闻汀身上,将孟闻汀浑身上下彻底染红,而简醉身上也溅到不少。
“谁啊?有病吗!”孟闻汀沙哑地骂道,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而这时,简醉蓦然想到一个细节。
那位上1919钻石眼的老父亲,职业正是一名粉刷工人。
“孟闻汀,我杀了你!”一声凄厉又凶悍的吼叫,让两个人都不由一抖。
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猝不及防向孟闻汀扑过来,那个人正是小佳的父亲。
一个东西,晃了简醉的眼。
是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小佳的父亲举着刀,红着眼,刀尖直指孟闻汀胸口。
一瞬间,系统的声音重现在简醉的脑海。
“任意一个猎物意外死亡,既会宣告攻略失败,如果您不想快乐地留在这个世界,就要保护好自己的猎物哦!”
当孟闻汀抹开眼睛上的油漆,看清那把刀时,已经晚了,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他面前,来不及眨眼,刀已经直直捅了过来。
只是下一秒,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处。
一个人拦在了他身前,牢牢地抱紧他,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刀。
是简醉。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全部插在了简醉身上……
孟闻汀从未感受过这样强烈震撼的画面,简醉抿紧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样紧紧护着他,像是能以一己之躯,抵挡千军万马。
“简醉——”
孟闻汀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喊着这两个字,那声音仿佛能震破声带,下半辈子即便不能再唱歌也无所谓……
不远处巡逻的保安及时出现,中年男人扔下刀跳河逃跑。
而简醉也虚弱地倒在了孟闻汀怀里。
孟闻汀的手指,分不清是红色的油漆,还是简醉的血:“简醉……”
别叫了,头疼。
简醉被孟闻汀抱在怀中,只觉得油漆味呛得他天灵盖即将出窍。
简醉的伤口持续地流血,疼得他倒吸着一口一口冷气。
“不是有免死金牌吗?”简醉脑内质问着系统AI。
AI贱贱的声音顷刻浮现在耳畔:“免死不免伤哦亲,我们也是为了宿主着想,帮你挡三刀,留一刀,不然毫发无损的,很容易惹猎物怀疑呢!”
简醉气得想锤爆这垃圾系统,可是他现在连挣脱油漆男的力气都没有。
“汀……汀哥?简醉……”闻讯跑来的小冯已经被当场吓傻。
“愣着做什么!”孟闻汀咆哮中带着控制不住的哭腔,“去叫救护车啊!”
“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他的眼泪,混杂着油漆,一滴滴掉简醉脸上。
黏哒哒的感觉,有点恶心……简醉想伸手去擦,却又被孟闻汀把手攥回到对方的手心。
“放心,我死不了……”简醉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你没事就好……”
这句话刚落,满屏数据疯狂波动。
【猎物好感度:42】
【猎物好感度:43】
【猎物好感度:44】
……
【猎物好感度:70】
*
医生护士比想象中更快赶到,他们将简醉抬上救护车,孟闻汀身上的油漆都来不及洗,只是随便擦了一把,便匆匆跟了去。
简醉平时就离不开他,现在更是一秒都不能逃脱他的视线。
护士为简醉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松了口气:“不是致命伤,有三刀都捅到了书包上,只有这一刀插在了病人身上,所幸还插歪了。”
“书包?”
孟闻汀这才发现一同被带上救护车的那个书包,灰黑色,样子有点土,里面装着一些……花泥?
刚好挡住了中年男人的袭击。
“你什么时候背的书包?为什么里面还有花泥?”
简醉什么也没说,只是咧了咧苍白的唇: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为了让简醉在猎物面前,不死得更加合理,这个书包是系统临时加的。
只是即便知道简醉已经脱离危险,可孟闻汀还是一路抓着简醉的手,像是一旦放开,人就再也回不来一般。
简醉被那黏糊糊臭烘烘的油漆手,抓得实在难受,逼不得已开了口。
他气息微弱,声音沙哑,听得孟闻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闻汀……如果你……真希望我这一刀不白挨的话,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孟闻汀立刻紧张地问。
“按这上面说得……去做。”说着,简醉从衣服口袋拿出了一张沾了血的纸。
*
“你是怎么办事的?”宁戎下了车,将一沓照片狠狠甩在袁毅身上,“为什么他拿着刀?当着雪迟的面,你让这种人带着刀?”
“不是少爷,我也没让他拿刀啊,咱们都是合法公民,对不对?”袁毅一脸委屈,“我只是说让他去给孟闻汀难堪,愿意泼粪就泼粪,实在嫌脏,油漆也行,到时候我们把这一幕拍下来,给姓孟的留一个永远的黑历史,也更合适做进一步的炒作,可谁想到,他答应得好好的,临走前接到他女儿的电话,一下子激动了,心态失衡了,偷偷买了把刀,这也不怪我啊!”
宁戎现在已经听不得任何解释,只是黑着脸,向病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袁毅苦哈哈地跟在后面解释:“不过你放心,虽然看着非常惨烈,其实就捅到简醉身上一小刀,医生看过了,缝两针就好,小问题!”
“小问题?”宁戎冷笑,“那我也给你来一刀!”
别说是一刀,哪怕只是在简醉身上划出一个小伤口,他的心都跟着滴血。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袁毅蓦然压低了声音,“现场拍摄的人说,他们分明记得一开始简醉的身上并没有书包,忽然就有了,挡了致命的几刀,而他之前拍得照片也莫名消失了,只剩下有书包的这几张。”
宁戎蓦然止住脚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