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蛮内心起伏不定,在众猪惊疑的目光之下,缓缓走上前去,将食指伸到了娃儿鼻下。
没有呼吸!
姜蛮心中一紧,手指抖了抖,又探向女娃儿胸口。
没有心跳!
姜蛮呼吸一窒,缓缓收回小手,心中五味陈杂。
那娃儿,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了,只是不知为何尸体不朽。
小猪们也察觉到了异样,学着她上去试探,又推了推女娃儿,见她身体冰凉毫无反应,小猪们也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死了,俱都呐呐相互望了眼,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姜蛮才整理心情重新站了起来,小心避开石内小女娃的身体,将碎裂的两块石头重新合并,抱着圆石往岸上游去。
小猪们见状也纷纷抬着大鼓和五弦琴,抓着黑石头跟了上去,小河豚则躲起来远远跟着,看着他们抬着圆石消失在岸上。
湖泊边是处处茂密的森林,石室已经被轰出一个大洞,暴露在众妖眼前。
姜蛮便在此处找了一块土质松软,景色较为优美的土地,让小猪跟她一起用力刨起土来。
众猪以为在玩啥游戏,挖得特别起劲,不一会儿便合力挖出一个大坑。
姜蛮把包着小女娃的圆球缓缓放进坑里,想了想把黑石头也扔了进去,才与小猪们将挖开的土重新盖上,填成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坟墓。
姜蛮望着坟上还带着湿意的泥土,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居然是以这样的场景结尾,一个稚嫩可爱的小女娃,还没有经历美好的人生,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小猪们每天都能看到妖兽尸体,早已见怪不怪,见她面色不佳,纷纷安静下来。
静静站了一会,姜蛮才转过身,在地上划着妖文示意小猪们对今天的事要保密,她才教他们如何敲大鼓。
小猪们鲜少看到如此有趣的玩具,自是欢呼雀跃地应下。
湖泊边空无一兽,小猪们还记挂着肥一早上讲的奇异内容,嚷嚷着趁现在去流川河边看看。
肥一拗不过弟弟们,只得藏好大鼓带着他们继续往冰川方向飞去。
穿过森林区,外围土地越来越空旷,有些地方几乎寸草不生。
众猪飞行了良久,天边白茫茫的冰川终于越放越大,一条平静无波的蓝色大河渐渐出现在眼前。
流川河边铺满了遍地洁白晶体,站在这远远便能看见河对面连忙起伏的冰川。
小猪们远远停了下来,走至离河流几十米远时才停下。
“真的什么都会沉下去么?”
小猪们讨论着,各自捡起一些石头树枝朝河水里扔。
姜蛮也自怀里掏出一颗紫云果,用力朝河内扔去。
“……”
果子与树枝石头飞至水面,似是被无形引力拉扯而下般,骤然直直往下掉落、沉没不见,连水声都未发出。
众小猪又捡了些东西扔了过去,姜蛮则弯腰捻起几颗洁白的晶体,伸直嘴边舔了舔,竟是咸的,如同盐粒。
姜蛮不由目光一亮,她来这这么久没尝过炒菜味,嘴巴都淡出鸟了,任凭妖兽肉再香,吃久了也会腻,而且有了盐兽肉才更容易保存。
姜蛮趁小猪们不注意跑至远处,取出储物戒远远近近收取了一大片,最后还解下自己的上衣装了满满一兜。
小猪们好奇望来,她只解释这可是好东西,大家才狐疑地驮着她飞回湖泊旁取出紫云果和大鼓、五弦琴,这才一一往猪族地方向飞去。
回到猪族地,几猪还没来得及藏好东西,便被猪妈妈抓个正着。
看到那一包包紫云果,猪妈妈便猜到他们是打哪回来的,狠狠将他们训斥了一顿,甚至操起蹄子追着小猪们大力揍。
小猪们嗷嗷直叫着到处蹿,姜蛮也被拍得屁股通红。
猪妈妈边揍边絮絮叨叨训着,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猪民。
小猪们在严刑之下哭哭唧唧地略过了骷髅和小女娃的事,主动交代了一切,惹来更猛烈的一顿暴揍。
最后还是姜蛮用收集的盐晶烤了一大块兽肉给猪妈妈,才哄得她不再唠叨。
夜晚,湖泊边架起簇簇篝火。
猪爸爸与几位受伤的队友自族长家中走出,缓缓于湖边漫步,当众猪走至他家附近时,竟闻到了一股异香。
猪妈妈正指使着黄毛鸡在火堆上烤着肉,他抓着木棍转动不停,还老趁猪妈妈不注意往烤肉边缘叼几口,吃得鸡嘴冒油。
小猪们屁股红红,完全忘了挨揍的疼痛,也兴致勃勃地自己烤,不时往烤肉上均匀地撒下几颗洁白的晶粒。
随着木棍转动,晶体混合着油光在烤肉面上“滋滋”作响,闻起来竟比平时的烤肉多出一种独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