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的问题把阮阮问懵了。
从他的办公室回到病房,傅母来了。她似乎刚刚结束上半天的聚会,造型隆重,香水味浓郁。还带了很多鲜花和水果篮。
看着摆了满桌子的花篮果篮,阮阮不解地望向傅母。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刚刚得到消息,邬起的姐夫今日住院了,太突然了。”傅母脸上没什么惋惜,摆弄花篮,“虽然是入赘,也是邬家人,你带上这些去看看他,提前打好关系。”
阮阮有些无语,让一个病人去看另一个病人?
“妈妈知道他为什么住院吗?”
傅母回忆片刻,不确定道:“好像是受了点伤。”
“真诚点,你需要挽回在邬家人心中的形象。”傅母还在为女儿逃订婚宴的事担忧。
为了表示真诚,傅母让阮阮独自一人拎着沉重的果篮和花篮去邬起姐夫的病房。她小胳膊小腿吃不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一边揉捏酸痛的肌肉,望着紧闭的房门。
恰好需要收集一些线索,她抬手敲门。
没有动静。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再次用力敲了敲。
等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吃闭门羹的时候,门缓缓开了。
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长着一张显年轻的圆脸,却因为过分瘦而凹进去,他扶着门,看到阮阮,不解地歪头。
阮阮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更让她无法忽视的是男子黯淡无神的眼睛。
那人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落到地上的花篮上,让开身子,“是你啊,进来吧。”
阮阮吃力的拎着东西进来,男子慢吞吞地给她倒了杯水,看着花篮不自然地开口:“那个,就放我床头吧。”
病房里没有别人,看来他就是邬起的姐夫了。阮阮只好哼哧哼哧将被指名的花篮抱到床头柜上。
两人同时喝着水,室内一时沉默。
说实话阮阮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在她想办法套话时,坐在对面,显然也很尴尬的男人主动开口:“你是阿宓的弟妹。”
阿宓,邬宓,邬起的姐姐。阮阮勉为其难点头,忽然道:“你喜欢花啊。”
她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亮了一瞬,“花很美,我在家里喜欢摆弄花。”
他说的家应该是邬家。
“邬家离这里很远,你怎么在这里?”女孩好似随口一问,鸦羽似的睫毛忽闪。
“啊,”男人脸色痛苦起来,双手撑住额头,“我去朋友家做客,他家开了一株金色玫瑰……回来的路上我在车上听到奇怪的声音,执意要下去查看,一个黑影在袭击一个人,黑影看到我,放下那人扑向我,我的肩膀被划伤……”
听着听着,阮阮忍不住身子前倾,竖起耳朵。
或许是女孩认真倾听的姿态让人有倾述的欲望,男人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恐惧继续往下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阿宓了,没想到黑影忽然不见了。司机停好车,也赶到了。”
男人喃喃自语:“一定是司机带着枪,黑影害怕了。”
“枪?”邬起家怎么连司机都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