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危心中紧张,这处院子?,这闺房,他都熟悉异常,甚至是每样物品的摆放顺序,他也是清楚得很?。
这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入内。
现在正深夜,是人沉睡的最佳时候,闵危挑了这个时间,也是不想?惹是生非,徒留麻烦。
他的手脚轻快,时刻注意那青纱帐中的人是否被惊醒。
不过翻找片刻,闵危就?见放在木匣子?中的玉佩,拿了放入怀中,正欲离开。
脚步一顿,他愣在原地。
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回林府,此去北疆,也不知?将?来如?何,是生是死?。
距离上次在牢狱见过小姐,已经时隔一月。这一月,他都是和浪客宿在一处破烂屋檐下,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她。
想?要每日都能见到她,但是很?快这种思念又在浅睡中娘亲的声嘶力竭中散去。
这恐怕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小姐了。
他应该离开了,但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地走向那青纱帐的床榻。
薄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把青色的纱帐里的人儿映出一道?暗影。封闭的闺房,她身上的药香积聚浓郁,在他鼻尖环绕打转。
闵危轻嗅了一下,手缓缓地伸向那层薄纱,一点点地接近。
忽然,他察觉到不对,原先里面的清浅呼吸声没有了,好似有一道?目光在看他。
小姐是醒着的?
闵危大?惊,连忙将?手撤回,转身要逃离,不料那只?叫白白的猫朝他扑过来,挥着爪子?要往他的脸上的抓。
林良善已快要被这外间贼子?的一番动作弄得呼吸不畅,怨毒的眼神要把人给挖几个窟窿。
一道?飞跃的残影,再加一声猫叫。
林良善无法保持假睡,一把掀开纱帐,见着那贼子?模样,整个人都呆愣住。
怎么会是闵危?
闵危见着她醒了,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不上什么,一把抓住猫的后?颈,将?窗子?打开,将?猫丢出去,立即将?窗子?关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把林良善看傻了。
她眨了眨眼,问道?:“你最近都去哪里了?”
闵危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想?她第一句出口的话是这样的。
林良善起身急,浅白色的寝衣有些松散,露出里面细白的锁骨,乌发散开,有些落在身前,与那有些苍白的肤色相?照,更显得她有几分柔弱。
闵危只?看了一眼,就?慌得转过身。
林良善一怔,低头间,见着自己的穿着,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赶紧起身,拿过木架上的外衣穿上。
待整理好,她道?:“你给我转过身。”
闵危这才低着头转身,没有看她。
“你最近都去哪里了?”她再次问道?。
没有回应。
“既然不愿去丞相?府,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林良善说这话时,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这一月来,她简直是无心做其他事,全是在想?他去了哪里,又不断安慰自己只?要玉佩还在她手中,他迟早得回来。
还是没有回应。
林良善想?起什么,瞧了一眼他紧握成拳的手,拢了拢外衣,冷笑道?:“该不会是为了不想?见我,偷回府中拿玉佩后?,彻底消失不见吧?”
不是,闵危想?否认她前面的话是错的。
他想?这时候的自己该迅速地离开,和她不再见的好。
闵危已经比她高了许多,林良善恨恨地看着他,道?:“难道?我对你不算好?就?这么想?离开林府?”
越看越来气,林良善只?觉自己从?未亏待他。
前世,自嫁给他,她过得又是何种日子?,每日枯坐后?院,能说话的只?有红萧、闵容和孟姨娘,虽则他给她备足了一切事物,但何曾给过好脸色好。
当然,都是她作孽,她也不在乎是了。
只?是这世,她有意对他示好,几乎是样样都给他准备妥当,吃穿上不曾虐待,就?连今后?的文武两项,都为他着想?准备,还费得心思在哥哥林原面前闹。
有时候,林良善看着他就?想?起前世种种,他的那些冷言冷语。她甚至想?要讽刺他,以解前世的仇恨。
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你是哑巴吗?”
闵危深吸一口气,道?:“小姐,我不是不想?见你。”其余的话,他都没应答。
林良善:“你这般鬼鬼祟祟地回府,是为了拿回玉佩,不再回来,是不是?”
她将?手伸出,压着燥火道?:“把玉佩拿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二更困难,不该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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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悄咪咪地说下:女主性格真的不大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