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得近了,跳得连贯了,商袁瞧清了这舞的一段舞蹈,是庆生舞。
酒意上升,她心中有些许涩,庆生舞为家人而舞,小公主这是在为谁舞?六殿下吗?随即自嘲笑笑,边塞只有一个六殿下,是小公主的亲人,难不成还有别人?
她坐在树干上,闷头灌了一口,低头从花隙间,看着人因曼妙的舞姿多了一份独特的韵味的小公主。
其实,小公主跳得并不好,舞蹈笨拙羞涩,有时候因为忘记动作,跑到石桌跟前翻翻图册,才继续舞。
但这些在商袁眼中,都是极好。
再一次忘记动作,司马衍华气馁坐在圆凳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亮晶晶的,来到石榴树下,虔诚合上双手,眼眸微闭,花瓣落在她的头上,眼睫微颤,低声道:“石榴树啊!请赐我一个师父吧!”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是突然玩心大发,缓解缓解枯燥,制作点乐子。
她缓缓睁开眼,仰起头,突然树上的石榴花急促飘落,落在她的唇上。
恰时,她所思之人,轻踏花瓣,飘飘而落。
清风吹乱司马衍华的衣裳,落红飞舞,衣袂翩翩,她呆呆站在原地,眼眸睁圆,不可置信道:“圆圆?”
商袁束发的簪子,被一支花枝暂替,花枝末端的石榴花开得漂亮至极,映照在少年俊俏的侧脸上,人比火红的花漂亮,一双清澈见底的茶色眸子,泛着笑意,唇边似乎上翘,温柔又好看,她一手轻握那漂亮的手腕,一手食指压唇,低头轻声道:“不是,是石榴树。”
司马衍华目光触及到商袁,一眨不眨,牢牢被吸引住,移不开,目光触及那粉嫩的唇瓣,连忙移开,耳垂白里透红。
“在想什么?”商袁眼眸微暗,声音稍稍沙哑。
司马衍华垂下头,声音如细纹道:“在想石榴树。”
商袁低头笑了一声,一手扶着她的腰,右脚一点,轻轻一跃,将人带上粗壮的树干,低头将头埋入衍华脆弱敏感的脖颈,低声道:“石榴树在想她的花。”
温热的气息落在细腻白嫩的脖颈处,司马衍华脸色通红,身体僵直,不敢动。
石榴树灼灼开放,簇绕两人,商袁执起圆圆的手腕,指腹微微摩擦,手腕上酥麻的触感传到身体的每一处。
商袁踢开树干上的酒,壶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半壶香醇的酒落入泥土,花染上醉意。
她道:“我教你跳。”
很早以前,她看过这舞,满座的人无一不欢喜,跳得那人是孩子的父亲,他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记忆尤深。
司马衍华鼻尖浮着圆圆身上的酒香和石榴花香,脑袋晕晕乎乎,抬眸看向商袁,露出软软的笑,跟勾了魂似的:“好!”
石榴树末端的枝桠又悄悄开了一朵,鲜红明亮,在枝头迎着夏风,招摇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