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司马衍华都在房间不出来,玄冬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答,待在屋子里也不吭声,差点把人吓坏。
玄冬自从那日之后,也换回了男装,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自作风流。
他看向闷闷不乐的妹妹:“你到底怎么了?在宫里就吵着要来这里,现在应该放肆出去玩,每天待在屋子里像话吗?”
司马衍华小眼神特别忧伤,双手叠放在桌上,小脑袋放在枕在胳膊上:“六哥,你不懂。”
司马玄冬把折扇一合,敲在她的脑袋上:“说谁不懂呢?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跟商袁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这事你搞不定。”司马衍华侧头,看向他,一字一句慢慢道:“我觉得六哥很喜欢向敏姐姐,向敏姐姐也有点喜欢你,所以六哥能把向敏姐姐娶回来吗?”
听见妹妹说出“娶”这个字,司马玄冬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刚开始听见衍华说他搞不定,他还有点质疑,甚至生出了质问的心思,但听到后面,默默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
他道:“这事,我觉得不急。”脸上热热的,开始拿起小扇子扇风。
“可是六哥,你是不想负责吗?那晚我听见你说了,你把向敏小姐姐非礼了。六哥呀!花花都知道负责,你……”话尽于此,又叹了一口气,漂亮的小脸满是对六哥的谴责。
司马玄冬嘴角微抽,怀疑妹妹耳朵是聋了,当时他明明说得是,她把他非礼了,她还不想负责,他京城一枝花被人薅的叶子不剩。
这件事主动权在她不在他。
然后,他细细品味妹妹这句话,发现一丝不对劲:“等等,你负什么责?”
司马衍华想起那晚的事情,脸一红,默默把头向下移,试图胳膊盖住她的表情。
“你不会把人……”司马玄冬艰难开口,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他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司马衍华团团转。
“你、你进行到哪一步了?”司马玄冬不死心。
司马衍华想了想:“该做的都做了。”她想了想,伸出手指一项一项数,在心里默念抱了、摸了、亲了,心满意足收回手端坐着,可不就是该做的都做了。
司马玄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跌坐在凳子上,拿着折扇捂住自己的耳朵,喃喃道:“就那一晚上没看住你,你这让我怎么给父皇交代,父皇怕是会宰了我。”
他坐立难安,总觉得他得做点什么,思来想去,还是先找大夫诊脉,毕竟自家妹妹第一次,身体上难免会有什么不适,紧接着,他又很恐慌,父皇知道这件事,他还有几天可活,宰了他都是轻的。
短短几秒,司马玄冬想了他接下来悲惨的一生。
他急急忙忙把行从的太医请过来,太医是皇帝的人,所以他知道小公主的情况。
路上,绕过一圈又一圈的青石阶,太医气喘吁吁,扶着自己的行医的箱子,呼吸急促道:“六殿下,勿慌!勿慌!慢一些。”
司马玄冬恨不得将人抱起来,迅速跑到妹妹跟前。
俩人到院子后,老太医喝了口茶,闭目把脉,再睁眼,差点吓得背过去,只见六殿下直勾勾看着他,大脸凑到他跟前,双目血丝。
他紧张道:“六殿下,这是为何?”
司马玄冬叹了一口气,双眼带着深沉,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处呆萌的小妹,拉着太医避过司马衍华。
他小声道:“刘太医,可诊治出什么?”
“回禀六殿下,七公主身体无恙。”
司马玄冬的眉头立马皱起来,沉思道:“不可能,刘太医,你在此处等我片刻。”说罢,来到司马衍华跟前问:“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身上疼吗?”
“不疼。”司马衍华乖乖摇摇头。
司马玄冬想了一会儿,来到太医跟前问:“你现在能诊治出我妹妹是否有孕?”
刘太医看见司马玄冬急忙忙过来问,淡定抚着自己山羊胡,以他多年的经验,六殿下只是太过担心而已,待会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他,他开口:“勿慌,勿……”
等反应过来六殿下说的是什么,差点把自己的山羊胡撤掉,他不可思议道:“六殿下,你说什么?”
司马玄冬也不想过早暴露她妹妹这见不得光的事,可她妹妹如果真的有孕,还得依靠太医养胎,总归是宫里出来的,用着也放心。
“太医可否帮忙保密,我妹妹年纪小,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折磨。”
刘太医觉得自己年纪是真的大了,要不然为什么六殿下说得每个字他都听清了,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他哆哆嗦嗦坐在外面的圆凳上,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神情恍惚道:“勿慌!勿慌!”
这个先不说七公主是否怀孕,就算怀了,现在也诊不出来,而且,刘太医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重要因素。
他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脑子就是有点不好使,总觉得很关键的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