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柏早已停下话头,担忧地注视从一见面就不断走神的少年,“从一开始就是,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胡乱想着,他想在这段日子小祖宗是不是被人挟制了强迫了受了非人虐待了…越这样想男人就越发暴躁,异能者的威压随他情绪波动而倾泄流露…
晏叙白承受不住他的威压,难受的小声呜咽,双腿缠绕上男人的腰间,脑袋一沉扎进了充满烟草味的胸膛,胡乱的蹭着:“你陪陪我,别走了…”
………
陆景柏住进晏叙白家里的这几天,一直都相安无事,就连老旧小区里偷鸡摸狗这种频繁发生的鸡毛小事也消失不见,称的上太平极了。
晏叙白所想的种种都未发生,那个男人没有再出现,就连该早已发现他不见的云鹤也未找上门来,对于这点,他丝毫不怀疑云鹤没有这个能力,相反,出于某种预感,他感知到云鹤要比陆景柏强大的多。
毕竟陆景柏再怎么狂傲、抗揍,到底是只比他大两岁,刚满二十而已,俗话说就是个家里有点势力后面跟随一群世家子弟时刻恭维着的公子哥。
安全问题没有受到威胁,但是这几日长久的相处,晏叙白觉得他的清白问题受到了严重挑战,在防线失守前一刻,晏叙白果断将男人扔出去。
“诶!等等啊小祖宗算我求你,要不你搬去我那住吧!我家里就我一个!你想干什么都行!随你折腾——”
陆景柏把手夹进门缝挡住少年关门的动作,火红的发丝沾染水汽软趴趴地贴在脸上,好不可怜地盯着晏叙白。
面对陆景柏故意弄出邋遢又颓废的惨兮兮的落魄青年形象,晏叙白近来也欣赏够了。
在早上洗漱时,男人十分不要脸地要扒他衣服美名帮他上厕所,一时间他的所有隐忍完全破功,二话不说将人踢出门外。
“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忍着羞耻和愤然,晏叙白恼的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不仅脸上红红一片,连脖颈都染上粉红,一把将人推开砰地关上门。
………
成功送走陆景柏后,又被纠缠几次,在晏叙白义正言辞的拒绝下,终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但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
距离异能学院开学日期的逐渐缩短,晏叙白是焦躁又喜悦,他怀揣着那份期待,等待他命运转折点的到来。
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离开学还剩下三天,晏叙白划去今天,将台历放下,盖上笔帽。
他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洗完脸刷好牙后,套上白色卫衣和黑色的休闲裤,又提上鞋子。
取钥匙的时候,忽略餐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拿完钥匙就径直离开,在经过餐桌的时候突然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推着坐到了椅子上。
晏叙白脸色瞬间惨白,看着眼前用番茄酱画上笑脸的太阳蛋,涂满果酱的面包片被烤得焦香,情不禁喉咙吞咽被勾起了食欲,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动。
然而附在晏叙白手上的力量控制他切开太阳蛋叉起放进嘴里,晏叙白抗拒地抿嘴不吃,却被钳住下颌被迫张开咽下。
循环往复,一顿早餐就这样痛苦地吃完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有一周,在晏叙白拒绝陆景柏邀约的第四日…
半夜浴室里会出现流动的水声,睡醒时枕边配套好的衣服,餐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
这间房子里仿佛出现了除他之外的一个隐形人…
他一开始有怀疑是陆景柏为了逼他搬过去一起住弄出的恶作剧,在怒极后不管不顾地对男人发了好大的火…结果被哄好后,仔细一问发现竟不是陆景柏。
难得良心发现有些愧疚的晏叙白不想麻烦男人,就没有告诉陆景柏他家里的变化。
哪里知道这隐形人在他找过陆景柏后,半夜竟然爬上了他的床!
第二日醒来洗漱时镜子里的他,睡衣领口敞开,密密麻麻的吻痕从荆棘鸟的纹身蔓延至胸口往下,经过一夜的沉淀,已经发青发紫,可怖得像被家暴一样。
手指轻轻一碰就是难以言喻的酸疼,晏叙白怒极反笑。
恐惧被抛之脑后,充盈胸腔的是无法发泄的怒火。
晏叙白哪里知道这是男人可笑的妒忌心,或者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厨房里淋淋漓漓的水声与碗叉碰撞的清脆声传进耳里,晏叙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他面上依旧苍白无力地被动承受-切,像受压迫的小可怜,而在他的脑海里阴暗的想法像野兽,正在疯狂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神经越激动,晏叙白大脑越空荡地疼痛,额头青筋因为极大的痛苦暴起…寂静的空气中,细细的抽气喘.息声回响…
他踉跄地起身去翻箱倒柜地找药,恍惚的视线中勉强分辨出繁琐的字体,仰头将白色小药瓶里剩下的药.丸囫囵吞枣地尽数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