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欺负人了,你会用枪吗?从来没见你用过,也就拿着吓唬我。”
黎挚白了他一眼,“想试就直说。”
“我担心你呀,毕竟最擅长的工具没在手上,形势对你的很不利吧?”
“管好你自己。”
池誉耸耸肩,快步走到他前面,不远处有一幢破败的小楼,“按照常理来说,武器一般都放在这种楼里吧?马上入夜降温,我们不可能走一晚上的,找个地方落脚吧。”
还是初春的天气,温度并不高,而且两人都穿着短袖,如果在遇见其他人前就生病,那就是得不偿失。
“先找武器。”
这栋楼周围有着不少乱世,路面也不平坦,两人没有照明工具,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走,池誉速度不减,满心都朝着那栋房子,一不留神就被一块翘起的石头绊了一下。
原本以他的肌肉反应速度是不会摔的,可黎挚还是下意识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池誉的衣服,把人拉得一踉跄,又到了自己身后。
“看路。”黎挚松了手就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掌心就突然覆上什么温热的触感,然后试探性地握紧了。
两秒后黎挚就反应过来那是池誉握住了他的手,陌生的感觉让黎挚一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怒道:“你是不是……”
“想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池誉就松开他的手,摸索着扣住了他的手腕。
池誉难为情地笑笑:“天太黑了没看清楚,不是故意摸你手的。这样就不容易摔了,你眼神好使,我看不太清楚。”
看不清还能在几百米外看见远方昏暗处有栋房子,这会儿还欠嗖嗖地挂着笑,黎挚越发确认他就是故意的,就和之前打架一样。
“等我找到刀,”黎挚握了握拳,“一定先把你这只手给剁了。”
话是这么说,黎挚还是任由他拉着,后面的路还真的走得沉稳踏实,没一会儿就到了那栋楼前。
黎挚站在楼下,将这栋楼扫了一遍,这应该是牧鱼随机放进来的,多半有武器和其他必备用品。
只要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休整是件好事。
武器并不算多,整栋楼里只有两把小型手.枪,好在还找到了医疗包和一些压缩饼干。
两人在顶楼视野宽阔的一间屋子停下,和其他破败的房间相比,这间屋子不仅干干净净,玻璃也完好无损,因为密不透风还算温暖,甚至还有一张床。
不用多想就是牧鱼的安排,黎挚皱着眉头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没说话。
池誉倒没发现什么不同,只是透过窗户朝窗外看,随口道:“正好有床,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轮流守夜,我前你后。”
“看过地图了吗?”黎挚放下包,走到他身边去,“看见什么了,夜盲?”
“天上有星星,月亮被云遮住了,下面什么也看不见。”
话音刚落,两人的表同时发出一声“滴”,机械音随之响起:
“编号7466、编号5463被淘汰,编号4319违反规定,失去挑战资格。目前剩余人数97人,剩余时间47小时。完毕。”
机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黎挚注意到池誉的表情有微弱的变化,然后轻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他。
月光洒在池誉侧脸,高挺的鼻梁阴影遮掉了另一只眼睛。
“他们死了吗?”
“我不知道。”黎挚说惯了谎,面不改色地看回去。
池誉安上□□,上膛后朝门边打了一枪。
一声闷响,枪口还冒着烟,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弹孔。池誉轻笑一声收回枪,道:“他们死了吧。”
“你为什么把生命看得这么重?”黎挚问。
池誉坐到床边,随手把那把枪放到窗台上,“现在世界上的人本来就少,我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还要自相残杀。”
黎挚蹙眉:“因为资源更少,谁都想活下来,而有些人想要的不只是活着,Cop就是。”
Cop的生活水平和质量算得上数一数二,可做的事却和普世价值观大相径庭,不仅招收各区叛逃人员,还做着各种灰色地带的事。
人尽皆知Cop草菅人命,而池誉这一番话,代表着他的立场和Cop对立的。
那他为什么还会来这里呢?
如果他此刻面对的不是黎挚,而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这些话足够让他死。
池誉:“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抱着这样的想法来Cop吧?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或许我换一个立场,就能找到原因。”
“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