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依旧开着,只是没有之前的光辉,反而多了些萧索。
临路过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观言身边时,他说:“给陆小姐找个住处。”
陆见微回头看了一眼,听到观言的声音,“陆小姐,披风。”
她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和观言一起往前走,一路上很沉默。
或许是因为之前她的冒犯,观言对她十分不满,也不屑同她讲话。
一直带着她走到一个小院才停下来。
院门牌匾上写着——揽月阁。
陆见微怔怔地盯着三个字看了会儿,被观言出声打断才回过神来。
“陆小姐,从今儿个开始,你就住在这儿,没事别去打扰我们公子,公子不喜见外人的。”
观言的话说得毫不客气,陆见微低声笑了半瞬,眉目微敛,“有劳了。”
声音很淡,态度也并不高傲。
观言看了她一眼,却也没看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地“嗯”了一声。
刚刚对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好,但是她好像也没怎么在意啊。
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
观言再次看了她一眼,这才往殷诀清的院子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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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诀清喝过药,躺在塌上看书,烛光跳跃,映在他白得透明的皮肤上,照出几分颓唐。
注意到观言从门口走进来,他合上书页,微眯了眯眼睛,“已经安置好了么?”
观言走近了几步,回:“安置好了。”
“安置到了何处?”
“揽月阁。”
听到揽月阁三个字,殷诀清手指紧了紧,抿着的唇在烛光下完全倒映着跳跃火焰的颜色,想到之前那个说不明道不清的吻,盯着书封页的眸光划过几分异色。
最终,他道:“罢了,既然安置下了,便让她暂且住在那里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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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殷诀清歇下,观言和观语退出寝室。
观言问:“哥,你知道公子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观语摇头,“不知,我们跟在公子身边也不过两年时间,对于皇后娘娘昏迷前的事情更是不清楚。”
“只是刚刚看公子的模样,似乎不希望陆小姐住在揽月阁啊。”
“不知。”
“难道公子是觉得我擅自把陆小姐带到离掀澜轩最远的一处院子所以生气了吗?”
“别脑补,公子既然没有说什么,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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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越湛接到完颜烈到了狄城城门口的消息,让人将他请进了军中。
完颜烈虽然是戎国人,却也没有戎国人那般五大三粗,反而生了一张秀气面孔,十分书生气。
“越将军。”
还没有走进帐篷,男人的声音就已经先一步从掀开的帘子跃了过去。
越湛起身相迎,表情和缓,“烈王公请坐。”
完颜烈笑着坐下,旁边有侍人为他倒茶。
他环视了一圈帐篷内,眸中划过几分意外和潜意,“怎么不见裕和公主?莫非华朝依旧同前朝一般,女子成婚前不能见外人?”
说着,又低笑了声,“之前倒还听说贵朝皇后的事迹,对她十分钦佩呢。”
越湛手指缓缓握紧,想到昨天陆见微的态度,心下有几分烦躁,嘴角却扯出笑,“自然不是,只是裕和公主近日感染了风寒,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人。”
“欸,”完颜烈止住了他的话,笑容依旧,“我戎国男子身刚体壮,怎会害怕区区风寒。”
“既然大家都有诚意建立两国邦交,那么让我见一次裕和公主,应当也不为过吧?”
他虽然笑着,但是已经有了些怒气,甚至就要转身出去,越湛给了站立在一边的将士一个眼神,将士立刻领命走了出去。
完颜烈注意到,眼底的冷意已经让他手指将桌上的茶杯攥紧,嘴角挂着笑,等着越湛说话。
越湛没有答话,帐篷外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既然戎国王公要见本公主,本公主即便是身染风寒,也是该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