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看傅易燃的表情,陆昼大步离开。
坐上车,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小新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观察陆昼的表情,小声问道:“昼、昼哥,你生气了吗?”
陆昼分辨半天才听出蚊子般的声音是从小新口中发出的,从窗外挪开眼,看向他,表情很淡:“没有。”
为傅易燃这种人生气是不可能的,陆昼才不会因此浪费感情。
小新呆呆地点头:“噢噢。”
他不敢多说话,让司机赶紧上路。
到达摄影棚,陆昼和任明旭他们挨个打了声招呼,便投入到工作当中。
要拍的东西太多,就连陆昼自己都记不清换了几套衣服,说了几句台词。
拍完海报和赞助商的广告,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婉拒了他们一道去吃夜宵的邀请,陆昼坐上了回家的车。
夜色微沉,城市的上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光亮。
周遭安静下来,陆昼揉揉眉角,放松些时,才想起自己这几天似乎都没和江困亭有过什么交流。
粗略算算前段时间加起来的好感,似乎还不够他撑到今天的。
如果生命即将结束,系统会提前发出警告,就像他第一天绑定系统时那样。
难道出故障了?
陆昼皱起眉,把系统叫出来:“好感度不够,为什么我还活着?”
系统答道:“我这里检测到宿主的生命余额足够呢。”
“怎么会。”如果按照他计算的,他昨天就应该收到警告了,而不是今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系统:“我们续命系统很严谨的,绝对不会出现漏洞。”
陆昼冷静道:“那也不可能。”
他清楚地记得江困亭给他加的每一点好感,肯定不会记错。
“啊,除非是宿主您没有听到,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系统说,“如果是在您睡觉时加的,那您应该不知道。”
“也许吧。”
陆昼舒展眉头,没有纠结太久,能活着难道不好么。
问清楚自己到底还有几天后,他松了口气。
还有六天,暂时不用着急。
他靠在座上,有些疲惫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主动一点。
总不能每次都到了生死关头再去想办法,总有不小心失误的时候。
要是能提前攒够十年的生命,他觉得这就差不多够了。
陆昼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已经决定了。
他得主动出击。
MV的拍摄时间定在两天后,陆昼和庄函树说,要让江困亭到场旁观。
庄函树以为陆昼疯了:“你在乡下呆傻了吗?”
陆昼哼了一声:“瞧不起乡下人?”
庄函树:“……你是么你,别扯其他的,江总这么忙,绝对不会答应你。”
“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陆昼有点不耐烦了。
“我提前知道了。”
庄函树才不觉得江困亭能放下工作来看陆昼。
陆昼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按捺不住要踹人了:“你再好好想想。”
庄函树吸口气,忙不迭答应道:“行,行,但我可不保证结果。”
他也不知道陆昼抽的哪门子疯,但没办法,只能陪着一起疯,不然工作什么的另说,小命保不保得住才要紧。
庄函树当然没这资格直接问江困亭,所以先问了问他身边的秘书陈橙。
陈橙有些诧异:“陆昼想让江总到场?”
庄函树一脸苦恼地点了下头:“是啊。”
陈橙沉吟片刻,说道:“那恐怕不行,今天下午江总有个飞往M国的航班。”
庄函树:“很重要的工作吗?”
陈橙很轻地笑了一下:“不算,只是答应了人,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
庄函树叹口气,说道:“行,那我回去和陆昼说说。”
陈橙:“需要我转告江总么?”
庄函树想了想:“不用了。”
他回去把江困亭来不了的事情告知了陆昼。
陆昼正在打游戏,闻言手下动作没停,问道:“他答应了谁啊,比我还重要?”
庄函树说:“你说这话脸不红吗,反正我脸红了。”
陆昼嗤笑一声:“不来就不来,我自己拍。”
庄函树:“……”
本来就是如此。
三天的拍摄,陆昼不仅得穿着单薄的衣服暴露在寒风中,还得入几次水。
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摸一摸都浑身战栗,但为了到时候拍出来的效果,陆昼没有一点犹豫地下去了。
在水里拍了五分钟左右,陆昼出水后,小新立即把备好的毯子披在他的肩上。
他拿起来随意擦了擦淌水的头发,走至导演身旁,仔细观看刚才拍的画面。
和导演用英语交流了一会儿,化妆师给他补完妆,他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摘下来,递给小新,又重入了一遍水。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入水又出水,陆昼终于拍出自己满意的画面,转战下一个场景。
庄函树把事先煮好装在保温杯里的姜汤递给他:“辛苦了。”
陆昼接过,拧开喝了一口,说:“还行。”
把保温杯递还给庄函树时,陆昼突然想起不久前他也曾用保温杯装过咖啡。
他转头问:“江困亭还我杯子没?”
庄函树一脸迷惑:“什么杯子。”
陆昼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下一个场景搭在室内,他也不用再吹冷风,拍摄内容也轻松很多。
中途休息时,陆昼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手指在那个空白头像上徘徊,但始终没有点进去。
休息时间在他的犹豫中飞快流逝,他只能放下手机,回去继续工作。
拍摄一直持续到七点,结束时陆昼已经精疲力竭,恨不得让庄函树背着他回去。
到家后洗了个澡,陆昼躺在床上,想起回来时庄函树说他微博很久没营业了。
想了想,陆昼发了条微博,附上今天别人给他拍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