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这把匕首很久,然后短促的笑了一声,太慢了,他已经慢了很多年了,他再怎么慢慢来,他的仇人也还活的好好地,再慢下去,姐姐的仇什么时候能报。
陵游的药效果实在太好了,他说鸦隐那伤几天就能好是真的,鸦隐下午的时候偷偷掀开一看,那道狰狞的伤口竟然就已经凝了血痂,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他就得痊愈,痊愈了,小药仙就不会这样迁就他了。
面对自己强大的恢复能力,魔尊大人很不满意,于是他手一痒把那刚结好的血痂给扒开了,暗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今天一天都演的很上瘾的魔尊大人满脸笑容,惊慌失措的喊道:“小药仙,小药仙,我伤口裂开了。”
陵游本来在寝殿门后碾药,听见他惊慌的声音,赶紧进了寝殿,其间还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一跤,“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裂开?”
“我也不知道。”鸦隐委委屈屈的道:“我就伸了伸腰,哪知道突然血就喷出来了。”
今天的小灰和往常的很不一样,陵游一边重新给鸦隐止血包扎,一边心想,肯定是这次受了伤,小灰觉得委屈,不自觉的就小孩子心性了。
正在这时,寝殿外传来执游咋咋乎乎的声音,“宫主留步,现在尊上不方便,还请您下次再来。”
紧接着就是阮媚轻柔妩媚的声音,嘻嘻笑道:“尊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本宫又不是来爬床的,尊上只要还在喘气就没什么不方便的,还是说,尊上在屋里藏着个漂亮东西,怕被本宫抢了?”
执游修为不如阮媚,根本拦不住她,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难的的噎了一下,本来以为鸦隐肯定伤的不重在寝殿里面玩小神仙,但事实证明,是他们魅魔淫者见淫了,这不是什么□□现场,这是杀人现场。
满床暗红色的血液,床单都被染透了,那小神仙拿着白布和剪刀坐在床边,转过头来看他们时脸上还沾着血,跟正在那什么一样。
阮媚:“……”看来鸦隐确实伤的很重。
执游:“嘶。”尊上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新花样,这小神仙还真就陪他玩儿?
不怪执游会这么想,实在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魔尊大人表情很享受。
陵游顿了一下,才对执游道:“来得正好,执游,你来帮我剪一下布条。”
执游恭敬的刚要上前帮忙,就见自家魔尊瞬间变脸,看死魔似的看着他,于是刚上前了两步的执游脚步一顿,“神君,这太不巧了,执游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完,无暇帮您剪布条,先告辞了。”
他溜得太快,以至于陵游茫然了片刻,然后试探着问,“这位,这位女魔姑娘,可否劳烦你帮个忙?”
阮媚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叫到,当下回过神来,积极的上前帮陵游剪布条了,鸦隐那杀人的眼光可吓退不了她。
她扭着细腰款款走到陵游旁边蹲下,一边剪着布条一边问,“小神仙,你是哪路神啊?”
“哪路?”陵游仔细沉吟了片刻,“算是个打杂的吧。”
哪有伤患他就往哪里跑,确实很像是个打杂的。
原来不是什么有来头的神仙,怪不得瞎了也没治。阮媚心里安定了一些,抬头就对上了鸦隐凶恶的眼神,她盈盈一笑,“尊上盯着奴家做什么,奴家又不会吃了你这小神仙。”
“没事就赶紧滚。”鸦隐收回目光,不耐烦道:“本尊伤的很重,没精力和你们交流。”
“尊上好让奴家伤心,奴家可是特意带了礼物来的。”阮媚假意哭泣两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红木盒子,她打开递给鸦隐。
盒子打开就漏出一股闻着让人脸红的幽香,鸦隐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吊着眼睛斜看向阮媚,阮媚意味不明的一笑,伸出两指一连做了抠挖和涂抹两个动作。
鸦隐啪的一声扣上盒子,脸彻底的红了。
“是伤药吗?”陵游偏着头问,“闻着有止血的作用,还有安神放松的功效,嗯?这味道还能迷惑心神,药里配个这功能干什么,功能太杂,恐怕不能对症下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