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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危机(1 / 2)


自从慕君华开始学着主动对盛溪好,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日傍晚他又在厨房向春叔和望叔讨教厨艺,管家李常福急匆匆的来寻他。

“主君,小人有事禀报。”李常福满头大汗的立在厨房门前说。

李常福是个极其稳妥的管家,但凡她能处理妥当的事便不需慕君华劳心。此番他急匆匆寻至厨房,想是出了急事。慕君华随即放下手中的菜刀,走出厨房说:“出了什么事?”

“回主君,华衣阁的管事和兴盛街布庄的管事还有茗香阁的管事求见,现在花厅候着,似乎是铺子里出了什么要紧事。”李管家说道。

除了给裴明的十个铺子,慕君华还剩下的十几个铺子。虽说不能和滨州城几大家族相提并论,但却是慕君华安身立命的根本,一听是铺子里出了事情,慕君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边解身上的围裙一边往花厅的方向走。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慕君华将围裙丢给李管家问道。

李管家紧步跟在慕君华身后,回:“只说有要事,一定要见主君。”慕君华点点头不再说话。

火急火燎的赶到花厅,果然几个管事早就侯在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尚未进屋,慕君华就高声问道。

几位管事听到声音,起身过来见礼,被慕君华挥手阻止,说:“几位免礼,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到底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几位管事面露忧色,彼此互相看了看,华衣阁的王管事站出来说:“东家,确实出了事。若是寻常小事我等必不会惊扰您,只是此番遇到的问题实在是我等不能擅自做主。”

慕君华打断王管事冗长的铺垫,说:“王管事你有话尽管直说。”

王管事低头略微沉吟,说:“东家,负责和各大供货商接头的陈五常不见了。”

慕君华直视着王管事,不解的问:“不见?这话怎么说,她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失踪了?”

茗香阁的赵管事接道:“原本每隔一天陈五常就会去码头或者马帮接货,但是她如今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我们派人去福兴巷找过了,也没人。现在下面几个县的铺子催着要货,咱们城里的铺子也要补货,我们也去码头问过了,他们说货均以已被人取走。”

“你的意思是说,陈五常带着这两天的货跑了?”慕君华反问道。

几个管事一时无言,他们都知道慕君华之前对裴明的信任,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向慕君华说出真相。

慕君华瞧出他们言语有所保留,心中犯急,说话便也带了几分严厉:“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什么话不好直说的?”

到底还是华衣阁的王管事先忍不住,说:“还是我来向当家的说吧,咱们今天来原本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家的,是这样,我们让人打听了一下,您转给裴管事的几间铺子一切如常。那几间铺子虽然东家变了,但是供货商还是原来的,因而送货的时间还是依照原来,只不过分开打包而已。我们怀疑,裴管事和陈五常联合起来动了这几批货。”

自从上次的事发生以后,慕君华一直刻意的不提也不去想裴明。对于裴明,他的内心的想法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因为裴明这么多年的帮助心存感激,一方面他觉得裴明因为他远离故土,因为他和亲人分别两地而心有愧疚,另一方面也因为裴明荒唐的行为而耿耿于怀。

他不想伤害裴明,却也不想原谅她。所以他给了他近乎一半的产业,算是给她这么多年付出的补偿,也算是了断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来彼此之间的信任和亲情。

和盛溪成亲以来,慕君华换了新的宅子,铺子里的事也多半交给了几个管事,连分给裴明铺子的事儿都是盛溪代他操持的。自那日他在小院见过一次裴明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交集。仿佛裴明这个人,一夕之间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而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也似乎成了封存在记忆里的前尘往事。

此刻乍一听到王管事说起裴明,慕君华心中百感交集。人都是会变的,会屈服于欲望,会臣服于诱惑,他们早已不是最初守望相助的亲人。他虽然曾经毫不设防的信任裴明,可是此时听了王管事的话,心里也差不多有了定论。

几个管事见慕君华似乎是陷入沉思,心知若这件事真的是裴明从中作梗,对慕君华来说恐怕难以接受。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愿先开口打扰慕君华。

事情总归是要解决,慕君华深吸一口气,暂时藏起心中的烦乱,说:“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会尽快想办法解决。铺子里的事儿就劳烦几位管事费心了。”

张管事说:“铺子里还有一些存货,暂时还能顶几天,只是到底不宜久拖,货品不全必然会出现客人流失的情况。”

“张管事尽管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会妥当处理好。几位为了铺子的事儿费心费力,君华铭感肺腑,本应由君华亲自设宴款待,以慰各位辛劳。只是一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君华不便作陪。就由李管家在隆鼎轩略备薄酒,聊表君华心中谢意。”慕君华说道。

几位管事对慕君华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没人愿意白干活,只是口上却不好直接应下,推辞说:“东家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等应该做的,不敢居功。”

慕君华劝道:“你们为君华费心劳力,君华都铭记在心。只是区区一顿饭食,几位还要辞让,岂不是让君华心中难安?李管家,你去隆鼎轩安排好,替我好好招待几位管事。”李管家赶紧领命。

王管事等人便也不再推辞,一行人跟着李管家坐上马车,去了隆鼎轩。

管事们走后,慕君华给绿霜留了话,等盛溪忙完后告诉她自己出门办事,晚点儿再回来,便让车夫大富准备了马车带着绿音出了门。

马车经过滨州城的大街小巷,慕君华从车窗口看着这熟悉的巷道,熟悉的门店,匆匆的行人,心中不禁唏嘘。滨州还是原来的滨州,可慕府却已不再是昔日的慕府。

从东城的西乐巷到西城的旧府,坐马车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拐角的那家花店照旧的开着,那面目清冷的青年店主依旧仿若无人的打理着花花草草。那个叫狗子的憨直少女依旧在附近疯似的玩耍。

慕君华的脸上不由的有几分戚戚之色。放下车窗的帘子,垂眸端坐,不再去看车窗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

花店离旧府两里地的距离,一盏茶的功夫,慕君华就听大富长长的喊了声“吁——”,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

离的越近,心绪就越是起伏不定。车停了之后,慕君华并没有立刻就下车,仍旧端坐着,面上也看不出个所以。

绿音不见慕君华动静,便喊道:“主君?我们到了。”慕君华直视着前方,轻“嗯”了一声,便由绿音扶着下了马车。

大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虽并不十分气派,却也是一副殷实的模样。只是刻着“慕府”二字的匾额早已被人取下,上面空空如也,也并未挂上其他的匾额。

慕君华缓步走上台阶,伸手轻轻抚摸着门上的铁环。这是他曾经苦心经营的家。

这座宅子,几乎承载了他整个少年时光。他的苦楚,他的隐忍,他的委屈,他的倔强,他的坚持,他的付出,他的收获,他的欢笑,他年少时所有的喜怒悲欢。

慕君华的眼中不知何时泛出点点泪光,绿音没见过他这样子,有些担忧却不敢多问,小心翼翼的说:“主君,要叫门么?”

慕君华收回摸着大门的手,也收回自己的心绪。暗暗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终究没叫眼中的泪流出来。平静的吩咐绿音:“叫吧。”

绿音先是握着铁环,用铁环瞧着门。敲了几下不见人回应,便改用手用力拍门,一边拍还喊着:“有人在么,请开一下门。”

门里面一直没有反应,绿音疑惑的问:“主君,这宅子里是不是没人住啊?”

裴明和青梅并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宅子留给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再找别的去处。慕君华看两眼面前紧闭的大门,对着一旁牵着马车的大富说:“大富,过来叫门。”

大富应声而来,绿音便让到了一边。大富常年干粗活,手上的力气不是绿音这种贴身伺候主子的下人可比。大富肥厚的大掌几巴掌下去,拍的门“噔噔”闷响。

大约是里面的人终究受不了这聒噪,一个中年女人隔着门喊道:“拍什么拍,我家主子不见客,你们走吧。”

大富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慕君华,等慕君华做下一步指示。

“继续!”慕君华淡淡的吩咐道。得了慕君华的话,大富便更加卖力的拍着大门。

慕君华隔着门,和门里的人对峙着。一个不肯开门,一个执意要进去。如此僵持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慕君华听到了门闩抽动的声音。

大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开门的却并不是先前大喊的中年女人,而是青梅。

再见到青梅,慕君华差点崩不住落泪。二人四目相望,久久不能言语。

终究是青梅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低缓的叫了声“公子——”

慕君华向前迈了两步,看着青梅控制不住心疼的问:“她欺负你了?还是你生病了?有没有看过大夫?”

尚不足一月,青梅已经面目青黄,还有些点点淤紫,双眼凹陷,身形看着也瘦削了许多,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青梅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他跟了慕君华十几年,却做出让慕君华陷入危险的事情,事后他自己也是悔恨不已。慕君华不要他了,他虽然理解,可却忍不住难过。心中本就悲痛抑郁,加上裴明经过上次的事,身受重伤之后又性情大变,时常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他心里爱慕裴明,又心疼他受伤,便事事依她,随她打骂。

只是身心的双重创伤,咽下的苦痛却一点点摧毁着他的身体,这才成了慕君华见到的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裴明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一腔愤恨,却从未体贴关心过青梅半分。人性就是如此自私又真实,对自己倾慕的人可以花上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去追随等待。而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便是绝情到底,即便那人做再多,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惹人生厌。

慕君华关心的话方一问出口,青梅的眼泪便抑制不住的扑簌簌往下落。慕君华瞧见他落泪,也忍不住红了眼睛。顾不得其他,大步走到他身边问:“她让你受委屈了?”

青梅泪眼迷蒙的看着慕君华,里面的情绪复杂而悲痛。他抽着气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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