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先吃着吧,她常在外行走,吃的各色风味多了去了,哪儿就缺了这么口吃的?”慕君华劝说。
祥叔是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的,一向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疼,有点儿好吃的总想着给这个留着,给那个留着,自己却是不舍得。此时听得慕君华劝便说:“她这不是正好要回来了么。也就明后两天的事儿。”
也是拿他没辙,明明家里也不缺吃的。这大概是大部分长辈们的习惯吧,但凡觉得好的都想留给孩子们。慕君华便笑说:“行行行,都听您的。那您先把那半只烤兔子吃了总成吧,那个留了可是要坏的。”
“还烤了兔子?那我今儿算有口福了。把青梅也叫来吧。”青梅也是从徽州一起跟过来的,地位和府里一般的下人自然不同。虽然犯了错的时候祥叔也会重重罚他,可那也是事关慕君华的利益安危的时候,平时也是极疼他的。
紫荆便带着桃枝、迎春开始摆了饭。
夹了一块儿紫荆剔好的肉细细品尝,鼻间口间都瞬间烤肉的酥香填满,祥叔不住的点头道:“好手艺。”
听了祥叔的夸赞,慕君华便觉得与有荣焉,开心的对祥叔说:“她亲自烤的,特意留着让带给您尝尝。”
许久不见慕君华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他映在烛光里的笑颜熠熠生辉,似乎发着夺目的光,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样子啊。祥叔连带着对盛溪的戒心也放下了些。
“真好吃,比陈记卖的还好吃。”青梅吃了一嘴的肉汁赞道。
“蓉儿你别光看着,也一起吃啊。”看慕君华只看,祥叔便让他也赶紧吃。
慕君华解释说:“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方才回来的时候我才吃过,还吃了一条烤鱼呢,一点儿不饿。她烤的鱼也特别好吃,她自己调的料,跟别家的不同,过几天让她烤给你们吃。”
说起盛溪,慕君华便忍不住多说几句。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大抵如此吧,提起她,便有讲不完的话,迫不及待想别人知道她有多厉害。
“女子远庖厨,哪儿能让她为我们下厨?你呀,把规矩也烤着吃了。”祥叔笑着提醒慕君华。
“我哪有,这都不碍事的,她都说了要做给你们吃。”慕君华为自己辩解,言语中无意识的带了几分小儿郎的娇憨。
祥叔心里虽没把盛溪亲自做饭的事儿当真,却愿意看着慕君华这般开心,便笑笑没再说什么。
和祥叔他们聊了会儿天之后,慕君华便抱着大白回了自己的院子,连走路的脚步都不经意变得轻快。
“画书,先找个地方把它安置一下,明儿叫元谷去买个兔笼子。”慕君华吩咐道。
“这兔子怎么这么大!公子,这是哪儿来的啊?”画书也从未见着过这个头的兔子,不禁啧啧称奇。
“捉的。”见他们都好奇的争着抱大白兔,慕君华愉悦的笑道。
白天的时候睡了半个下午,慕君华这会儿正精神着。春梅打好洗脸水见君华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看书,也没有看账本。而是坐在梳妆台前,右手支着下巴,失神的看着左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近一看,春梅忍不住惊叹:“好美的戒指。”又观慕君华脸上的红晕,顷刻了然。打趣的问:“女郎送的?”
慕君华还在想事情,也没注意到春梅的揶揄,便顺着他的话问:“你说,这戒指这般贵重,我回她什么好?”
春梅见他这么认真的问,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为难的呀?定情信物讲究的是传情达意,哪儿就非得送价值相等的了?更何况您是公子,随便送什么都是好的,便是一把花椒,她得了也该欢喜的收着。”
慕君华听到定情信物几个字,还是忍不住又羞了一回,又说:“那也不能太随便了呀。”
画书和画扇这会儿也回来了,听到慕君华的问题,画书便道:“自古以来香囊便是传情之物,公子不若亲自绣个香囊送女郎吧。”
“香囊?”慕君华眉头有些纠结,香囊的确是送给爱人的好物件,只是想了想自己的绣工,慕君华有些失落:“不行,我的绣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儿见的了人。”
画扇接道:“公子亲自绣的,那就是用了心的,这个中的情义就是顶好的,女郎巴不得呢,哪儿会挑拣绣工啊。”
几人正讨论着,李和英端了一碗粥过来了。
“女郎走的时候吩咐说,怕您晚饭不吃,下午吃的咸物腌着胃了,让您多少用点儿粥。”李和英说。
听说是盛溪吩咐的,心里有些感动,连这个她都想的到。慕君华到嘴边的不饿的话便被转成了:“端过来吧。”
“这粥里放了什么?”慕君华问道。喝着有些微甜,有浓郁的红枣味儿,还有淡淡的麦香,粥里却只见小米。
李和英道:“是先用甘草、红枣和麦子煮了水,再用这水熬的米粥。”
“味道不错,劳烦您了。”慕君华夸道。
李和英忙笑着推辞说:“这功我可不敢贪了,这是女郎吩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