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日子,送走汤半芹和盛溪,祥叔觉得事情竟然不似真的。恍恍惚惚的说:“和英,你掐我一下。”和英是毛李氏的名字。
李和英听祥叔这话猛然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安人,您这可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
“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祥叔如置身梦里,木木的问了一句。
李和英自不会真就去掐祥叔,而是扶着他走到茶几边上,拉着他的手放在青玉鸳鸯上,笑说:“您摸摸看?”
细腻、温润的触觉从指腹传来,祥叔看着这对油性极好的玉鸳鸯,一手轻轻扶着,缓缓移动另一只手掌,感受青玉鸳鸯传来的温凉触感,又看着一旁黄灿灿的金雁,心里那块儿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事情总算是定下了。
慕君华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他也可以松一口气。只是想起慕君华早逝的双亲,可叹他们未能亲眼瞧着他成家,祥叔忍不住流了两把老泪。
掏出手绢递给祥叔擦泪,李和英劝慰道:“安人仔细着身体,公子定了亲是喜事,您该高兴。”
“高兴,我高兴。”祥叔吸了吸鼻子,擦干脸上的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吩咐道:“把东西送到公子院里。”
李和英吩咐紫荆、桃枝、迎春割抱了一个,一行人往慕君华院里去。
慕君华不知道外院的情形,心里惴惴不安,呆在自己院里只觉得坐卧不宁,可又抹不开面去看,心焦的一杯杯往肚子里灌茶水。
“蓉儿。”心里正忐忑着,李和英扶着祥叔进门了。接着便是紫荆他们鱼贯而入。
看着三人手里的东西,慕君华当即明白这定然是盛溪送过来的。作为商人,只需一眼他便知几件东西都价值不菲,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稳住自己的心神,藏起自己心中的狂涛骇浪,状似平静地问道:“怎么说的?
“定在了十月初八。她的意思是虽说是入赘,但这婚礼也不能随便应付了事,所有花销她包了。你觉得如何?”
没想到盛溪会这么在意这个婚礼,慕君华有些讶异。想着盛溪都为了他入赘了,他也应该做些什么,便说:“她既想办就办吧,一切费用慕府担了。”
“蓉儿,我看她也不是差钱的,你看这送来的东西,皆是上品。她既然愿意出,你何必非要破费?”祥叔劝道。
看一眼三人手里的东西,他想以自己的方式回应她。
“就按我说的办吧。”
知道再劝不动,祥叔示意三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吧,和英也去吧。”
李和英知道这是祥叔有事儿要和慕君华说,便带着三人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祥叔的面色凝重起来,忧心忡忡的看着慕君华,沉默不语。
“祥叔,您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直说便是。”看出他的犹豫和为难,慕君华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