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华已经十分狼狈,下身因为药物起了生理反应,浑身涨红,头发散乱,汗湿的发丝贴着脸侧,意识显然已经不太清醒,口中溢出的血流的下巴脖子满是,两手也流了不少血,完全凭着潜意识的本能继续咬着唇握着拳苦苦支撑。
盛溪迅速点了慕君华的穴道,拿出银针为他针灸缓解。
约摸过了两刻钟慕君华药性才稳定下来。
慕君华此时心里百感交集,一时恼恨自己急功近利中了廖志强的诡计,一时不忿廖志强手段下作,一时又羞恼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形毫无遮拦的展现在她人面前,一时又悲叹自己命运不济几次三番遇到这样绝望的境遇……
闭着眼,死死咬住唇,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一切。
盛溪看着慕君华的情形,心中暗叹,转身出门。
再次进门,手中又端了一盆清水。
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把布巾放进去摆了几摆,拧个半干。
轻轻为慕君华擦着流到下巴、脖颈的血迹,又柔声说道:
“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你也不必自责羞恼,你今日这般情形并非你本性,只是药性使然。”
被说中心中的所想,百般委屈终是化成咸苦的泪水。慕君华不禁失声痛哭。
盛溪看着慕君华无声哭泣心也跟着揪成一团,却也不再出言安慰,这种心中的憋闷委屈能哭出来反而好一些。
重新把浸了血的布巾放在水里摆了摆,替慕君华清理被指甲掐出血的双手。
盛溪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沉重起来。
燃情是早年她为了赚钱亲自研制出来的方子,威力有多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这是得多大的毅力才能隐忍至此。
心中又是一叹,拿出止血的药粉撒到慕君华的两手心。
自从会赚钱以来盛溪就没怎么叹过气,她由衷的觉得今天大约把攒了几年的气都在心里悄悄摸摸叹完了。
又去灶房把准备好的药都端进屋里,给慕君华的脚摸了膏药包裹好,这才端起晾的差不多的汤药。
“来,吃药了”,她特意的放低了声音,有点儿诱哄的意味。
见慕君华不肯动作,放下药碗,坐在床沿,扶起慕君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才重新端起药碗喂到慕君华嘴边。
慕君华知道这个喂自己药的女人已经对他仁至义尽,光救了他就够了,没理由让她这样哄着喂自己吃药。可他就是想任性一次,任由盛溪喂着自己。
盛溪一手捏着自己的衣袖给慕君华擦擦眼泪:
“别再哭了,流进药里就不好了”
喂慕君华吃过药,又重新安顿他躺好。
忙活一大早,一空闲下来突然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吃饭了,赶紧的去灶房把之前的小米粥热热喝了两碗。
慕君华躺在床上哭累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慕君华被一股尿意憋醒。
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如厕,早上起来又是米油又是汤药喝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睡了一觉终于发作了。
慕君华有点儿不知所措。自己的腿不能动,这里能帮他的只有那个叫盛溪的女子。可毕竟是个陌生的女人,慕君华有些羞于开口。
强自又忍了一会儿,眉心都纠成一团,小腹被撑的圆滚滚的已经是到了极限。
人有三急。忍不了了。
慕君华咬咬牙开口:
“盛姑娘?”
在院子里躺在摇椅里晒太阳的盛溪听到屋里的喊声跳起来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