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有个坏习惯,一紧张,一思考就想蹲马桶。
她起身去茅厕,刚走到转角,就见一道有些鬼祟的人影从墙头翻了过去。
“谁?”沈秋低喝。
没有人回答。
想到刚刚那人的身形,似乎很像是杜青,沈秋狐疑的看过去。
院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会儿风有些大,呜呜咽咽,树枝随风摇摆,像挥舞的手臂的妖怪。
沈秋缩了缩脖子,顿时没了好奇心,小跑着回了屋。
没过多久,杜青就回来了。
他抱着一床被子铺在炕的另一边,没说什么,直接钻进去,背对着沈秋,没一会儿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原来人家根本没想把自己怎么样,沈秋终于安下了心。
次日一早,沈秋是被女人的尖声叫骂吵醒的。
也不知道在骂谁,听着有些距离。
杜青早已经起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沈秋也把自己的被子叠好,起身出了屋。
出了门,那叫骂的声音更清晰了。
院墙低矮,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站在路中央,掐腰怒骂。
“遭瘟的小贼,连老娘的肚兜都偷,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臭不要脸的玩意,别让老娘知道是谁”
妇女骂人不带重样,不少人家都出来瞧热闹。
有汉子笑着喊,“我说余寡妇,不就是个肚兜吗,说不定你会哪个老情人丢哪儿了,你有这骂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昨天会哪个老情人了”
余寡妇呸了一声,“你个瘪犊子,老娘会你娘个腿!你过来,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又不是我偷你肚兜,你有劲儿可别冲我使。”
围观众人哈哈笑,余寡妇气的咬牙切齿。
“遭瘟的偷儿,让老娘知道是哪个龟孙子,老娘阉了他”
沈秋听着余寡妇叫骂,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那道身影,狐疑的看向一边棚子里熬药的男人。
看他一脸淡定的样了,又摇了摇头。
应该是她想岔了吧!
街上一群孩子哇啦哇啦从远处跑过来,打头的男娃手中挥舞着一展旗子,一边跑一边咯咯笑。
而那旗子赫然是个粉色肚兜。
余寡妇脸一下子绿了,冲上前一把将肚兜扯下来,揪住孩子破口大骂,“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你偷了老娘肚兜!没教养小崽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还得了!”
虎子突然被余寡妇揪住,扭着身子拼命蹬腿,“你放开我,还我旗子!”
“什么旗子,那是老娘的肚兜!”余寡妇狰狞着一张脸,狠叨叨道:“说,你在哪儿拿的?”
虎子终于被吓住了,嚎啕大哭,“那是我的,我在我家后院捡的,不是你的!是我的!”
虎子的哭声把陈氏招了过来,陈氏一路小跑,看到自家娃被揪着,立马冲过来,拉扯余寡妇。
“余寡妇你干啥揪我娃,那么大个人欺负个小娃子,你害不害臊!”
余寡妇见来了正主,放下虎子跟陈氏撕扯,“好啊,你来的正好,我丢的肚兜怎么在你家,今天你不说明白,我跟你没完!”
陈氏一愣,“啥肚兜,你少血口喷人,你个老不要脸的,你啥意思?”
见她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汉子高声提醒,“陈嫂子,余寡妇肚兜丢你家后院了,你快解释解释,我们也想知道知道是谁干的!”
众人哄堂大笑,陈氏脸顿时青了。
“你个不要脸贱人,你还敢跟我掰扯,今儿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还不依了!”
陈氏气炸了,余寡妇肚兜出现在自家,肯定是她勾引了自家的男人,这个臭不要脸的娘们,还敢恶人先告状。
两个女人你揪我打,顿时打成一团。
沈秋看的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