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是能作出这种精密计划的人,告诉我,谁在帮你?"
酒保看着他,沉默地转身。
"说出来,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妹妹。"
这话让酒保离开的步伐停顿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了很久,低着头,不言语。
"……没有人。"
他嘶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一般。
"没有人,是我做的。"
是吗。
宫野莲没有再追问,只是依旧用那读不清内容的表情注视着他逐渐远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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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警察一走,酒吧老板就一脸晦气的开始驱赶还留在他店子里的人们。
清晨的寒风刮来,宫野莲瑟缩了一下,他看了看身边的诸星大,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胸口的纽扣扣上,虽然阻挡不了什么寒意,但聊胜于无吧。
大约是他的神情过于纠结,连诸星大都频频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看我做什么?"宫野莲挠脸,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
诸星大收回视线,将皮衣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然后双手插进了口袋里。
"温度有点低,不过看你好像不太怕冷的样子。"
"……对啊,我不怕冷的。"
宫野莲露出一个坚强地微笑。说出这种话的人,已经不能用直男来形容了吧。
"接下来怎么办?你要回去准备演讲吗?"诸星大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六点半,还能回去换身衣服。"
宫野莲低头,修身的长裤包裹着他的腰腹部,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皮带上,袖口还有不知道在哪里染上的几滴散发着醇香的深色液体。
这副装扮的确不太适合去演讲。
宫野莲:"我先送你回去吧。"
诸星大:"好。"
两人四目相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直到一阵冷风刮来,宫野莲受不了地缩着肩膀,老老实实将扣子一个个扣好,哆哆嗦嗦道:"那个,我车丢医院里了。"
见状,诸星大轻笑,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礼貌,于是用手捏着拳挡在了嘴前:"咳咳,那我送你回去吧。"
他指了指靠在酒吧附近那条巷子里的摩托车。
那辆摩托车通体漆黑,却在微弱的路灯下反射着银白的光芒,看上去非常酷,非常有……鬼火少年的味道。
"……是朋友的车子,借给我骑来打工而已。"
"Ok。"
"算了,上来。"
诸星大无心去解释,干脆地将锁在车头的头盔扔给了宫野莲,然后抬高大长腿,跨坐在了这匹"野马"上。
寒风被挡在了头盔外,宫野莲挑眉,非常自觉的将手环到了诸星大的腰上,假装没有察觉到对方突然一僵的后背。
"待会去我住的地方坐坐吧,我给你做早饭吃!"
宫野莲伸长了脖子,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诸星大背后的吉他包上。
诸星大头也不回,从后视镜里找准位置,伸手将宫野莲按回了后座。
他们通过后视镜审视着对方,将那些隐秘的心怀鬼胎埋藏到更深的地方。
宫野莲并不认为诸星大会放弃这次与自己深入接触的机会,也不想去追究为什么他的交通工具留在酒吧附近,而他却在千里之外的拐角处被自己撞了个正着。
这种恰到好处的彼此试探让人倍感兴奋。他抿着嘴笑,决定将自己千里迢迢去英国郊外寻得,在无数海关迟疑的目光中带回来的好东西拿出来,让诸星大好好尝尝自己的手艺。
"你有口福了。"
诸星大在前座发出微乎其微地冷哼声,这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