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的哥哥啊,一点都不洁净了!
也不巧,门口?忽然有人送了书信进来,阿虞尽忠职守给他拆了信封,十分体贴的展开信纸放到他眼前?,然后?又见?容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舟不语,只沉沉地看她,眼神意味不明,阿虞一头雾水,索性自己看。
内容很简单,短短几句话,说的是图巴部新王起兵,云麾将军徐照领兵镇压,并驻守云川。
阿虞脑子里转了几转,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一亮:“如此说来,穆兰山就不用去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声音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凉意:“如你所愿了。”
他原以为皇帝会?派穆兰山前?去,云川在边关,他有领兵的经?验,又了解图巴部的情况,主帅之位应当是他不错,但为何又临时换了人?
他想不通,心情愈发低闷,阿虞才为穆兰山不去打仗而松一口?气,就明显感觉哥哥情绪的变化,只好硬生生把那点欢喜吞进肚子里。
也不知哥哥是不是人受了伤,脾气也暴躁起来,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指使她,到夜里还命令她留下不许走。
阿虞这下可为难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只能委婉的拒绝:“哥哥你屋子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得下我,我还是明日来看你吧!”
她转身要走,却看他拢着?眉宇,语气不善:“要床还不简单,叫人抬一张便好了,我受了伤,你若走了,夜里要喝水怎么办?”
阿虞没见?过受了伤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院儿里这么多小?厮呢,我给您老?人家安排人来守夜?”
说到底,就是不愿意留下来。
他心里不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拨开被子露出光洁的胸膛来,胸口?那处缠了厚厚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
下午大?夫来换药时,阿虞才看清了他的伤口?,哪怕过了两天?,都还是血肉模糊的,一想到他忍受着?伤口?的剧痛,她就走不动路了,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好睡你这儿……”
他指指胸口?,一本正经?凝视着?她:“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对你做什么?”
也是,连内急都要帮忙的人,别的也只是有心无力。
阿虞知道他素来不喜欢人近身,让人帮忙解裤子已经?拉下脸了,何况她也担心他晚上?再烧起来,思量再三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说给晚上?给哥哥守夜,碧莲她们只当是兄妹情深,也没想到别的,还主动给她铺了床,一阵感慨:“奴婢就没有见?过大?人和姑娘关系这么好的兄妹。”
阿虞莫名心虚,哥哥脑袋不知装了多少东西,早对自己生出兄妹之外的心思来了,要不是看他躺在床上?起不来,怎么也不会?睡这儿的。
说来,还是她心太软了……
她睡的床铺在外间?,隔着?帐幔和屏风,便安然躺了下来。
“哥哥你快睡吧,夜里喝水喊我就成……”
容舟嗯了一声,她便裹着?被子坠入梦乡去了。
赶了一千多里路,这两日又为哥哥的伤担惊受怕,阿虞心力交瘁早就累得不行?,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容舟听见?她轻浅的呼吸声,心头也平静下来,艰难挪了个位置正要入睡,身下又有了感觉,不得已又自己忍着?疼痛爬起来解决。
只是这么一动,似乎拉扯了伤口?,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疼起来,而阿虞睡得正香,还传来细微的鼾声。
他费力的撑着?屏风,探着?身子看外头睡的四仰八叉的人,觉得自己真是惨。
屋里还燃着?蜡烛,窗牖半开,一只蚊子飞过来,在阿虞头顶盘旋,他看了一阵,又认命的去点了香驱蚊。
她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嘴里小?声咕哝着?,好像在说什么梦话。
容舟心里好奇,忍着?痛迈着?碎步过去,就听见?她说了声:“好久不见?。”
接下来听见?她说出的名字,瞬间?绿了脸。
很好!他一个伤病之人,非但没有得到照顾,还大?半夜起来驱蚊子,她却在梦里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容舟怒火中烧,想起桌上?那封信来,一时顾不得伤口?,一把拿过来对着?蜡烛点燃扔在了脚底下。
阿虞一无所知,翻了个身过来,雪白的广袖堆积在臂弯处,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臂,轻薄的纱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睡姿多变,领口?睡得歪了,衣襟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来,再往下便是能勾起人无边想象的婀娜景致。
他本来是想叫醒她,那怒气哽在胸口?难以疏解,此刻竟春风化雨般的消失了,鬼使神差的走到她床边,盯着?那抹微红的唇。
他缓缓俯身,牵扯到伤口?,钻心的疼溢出来,顷刻间?便满头大?汗,可他仍旧没有停止,离她越来越近。
那鲜艳的红唇映在眼底,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引诱着?他前?去。
逐渐近了……
他闻见?她身上?的幽香,柔软的气息缠绵在鼻翼间?,一时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他低头,终于?吻上?那张朝思暮想,觊觎许久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