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冒出来,裴池玉嘶了一?声,不甘心地想要反制她。
施欲用力?一?按,尖端抵到?他脖子里,裴池玉瞬间?放弃了挣扎,眼眸往她的方向瞄:“施欲,你对我这么狠,我这么爱你……”
“裴池玉,”施欲胳膊一?勾,把他脑袋勾过来,低柔的一?句话,仿佛蛊音,“你最好祈祷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会把你虐得死去活来。”
裴池玉身高接近一?米九,施欲没穿高跟鞋,和他差二十公分。
怕伤到?自己,他不得不歪斜地弯着腰,跌跌撞撞跟她往楼下走。
出了别墅,看到?那抹熟悉的修长身影,施欲喊了一?声:“寒叔。”
院子里站了四五个高大威猛的保镖,陆清寒一?席黑西装站在?人群之中,宽肩长腿,白?发?耀眼,气场竟丝毫没有被悍利的保镖压下去。
管家难得半点笑意不带,黑亮的眼睛渗着丝丝冷意。
看到?施欲走出来,管家朝女主人走了过去,恭敬道:“施小姐。”
“我没受伤,别担心。”施欲给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去把我的包,手机,外套拿下来。对了,还有鞋,在?花园里。”
管家低眼一?扫,注意到?她光着的脚背。
保镖很快取来她的东西,施欲弯下腰,先穿鞋。
跟太高,她一?只脚站立不稳,旁边及时伸来一?条手臂,扶了她一?把。
施欲搭着寒叔的手,把另一?只鞋穿好,起身看到?他雪白?的头?发?,多留意了一?眼。
这回她看得清楚了些,不是染的白?发?,仿佛自然老去的发?质,浓密,根根纯净,配上官家俊美柔和的脸,还挺仙的。
官家扶着她站好,慢慢直起身。
施欲回头?看了一?眼裴池玉,他正摩挲着脖子上的伤口,阴沉地看着她。
“裴少,非法拘禁别人是违法的。”施欲的眼妆有点晕,却丝毫不损半分美貌,她嗓音清冷干净,含着戏谑,“下次别搞老掉牙这一?套了。”
“施欲,我是太在?乎你才这样做的。”裴池玉按着脖子上的血,眼神真诚,字字恳切,“我更不舍得伤害你,只是想让你陪我几天!当初你不也把我带回家了吗?”
施欲不解地看着他:“那不是你自愿的吗?我又?没强迫你。”
“……好,是我自愿。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逼你。”裴池玉朝她走了一?步,伸出手,想拽她的手腕,“你别走。”
身前?挡了一?条黑色的手臂,管家护在?施欲跟前?,隔开了两人的触碰。
裴池玉阴鸷地看向管家,却对上一?双浮动着杀意的黑眼睛。
他心底一?震。
“大小姐,”管家看向身侧的女孩,为?她披上外套,语调温柔,“该回家了。”
施欲拽了拽外套的领口,弯腰上了加长林肯。
保镖纷纷上车,管家戴上贴合的白?手套,握着方向盘,充当司机的身份,不疾不徐地驶出了这片海湾。
……
回到?家,施欲把包一?丢,坐在?沙发?上,脱了鞋检查脚上的伤。
刚才把花瓶砸碎了对付裴池玉,尽管她很小心地避开了,脚底还是踩上了细小的碎片。
看到?管家走进?来,施欲迅速把鞋穿上,没事人一?样靠在?沙发?上。
“寒叔,你拿酒精和棉球做什么?”
看到?眼前?的男人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施欲感到?意外,还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呢。
管家帮她把基本的医用品都取出来,安静片刻,低眉敛目:“如果您不需要帮助,可以自己来。”
“好,我自己来吧。”
施欲把鞋脱了,歪着头?,抬起一?只脚,俯身检查了半晌,用镊子将细小的玻璃渣挑了出来,拿起酒精往上倒。
管家静静望着她,心底无奈地轻叹一?声,蹲了下来,按住她的手:“我来吧。”
他垂着眼睫,用镊子夹起医用棉球,沾上酒精,轻轻擦拭她脚底的细小伤口。
望着管家近在?咫尺的脸庞,施欲心里挺有犯罪感的。
除了那四个男人,她挺喜欢欣赏帅哥,比如清纯直男刑野。
陆清寒有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她却从来没想法——不仅仅是因为?他成熟儒雅的气质,最重要的,万一?管家已经结婚了呢。
“寒叔,你好像从没请过假,过年都在?这边,不会想家吗?”施欲委婉试探。
管家敛着下巴,专注地盯着她脚底的伤,薄唇轻抿,有些心不在?焉:“嗯?”
施欲挣扎一?秒:“不会想你老婆吗?”
夹棉球的动作顿了片刻,管家的目光仿佛凝固了。
片刻后,轻抬眼睫,与她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很清,很亮,施欲又?有一?股被他看穿心底的感觉:“寒叔,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沉默良久,他继续手中的动作,抽了纱布和剪刀,眼神寡淡:“嗯。”
施欲:“……”还真不说了?
可真是个沉得住气、守口如瓶的管家。
处理完她两只脚上的伤口,管家收拾好医药箱站了起来,白?生生的手在?她眼前?晃过。
施欲忽然觉得寒叔是一?个很矛盾的男人,要说他年纪大,手嫩得和小鲜肉似的,要说他年轻,有时候又?给她一?种看透世间?百态的随和感。
……或许是经历过风浪吧。
作者有话要说:寒叔想说的是:“没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