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刀很沉重,昨天的云珞挥舞起来就费劲,但是费劲,缺不代表根本挥舞不起来,这么近的距离,长刀明显比匕首要好用的多,云珞双手握紧刀柄,一刀朝着对方砍去。
云珞用腰刀的时候远远不如用匕首那么灵活,刀刃带着沉沉风声,却没有办法灵活的转换方向,本来那凶徒只需要一个翻滚,就能躲开这一刀,但是他却硬生生用肩膀迎向刀刃,同时铁爪一弹,朝着云珞抓去。
凶徒已经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受伤的问题,只想要让云珞也尝到他现在经受的痛苦。
云珞从容沉入影子,等凶徒因为惯性从他头上划过,就立刻弹出影子,瞬间的眩晕之后立刻前冲,拉开了和凶徒的距离。
凶徒赤.裸的胸膛在云珞视野内一晃而过,刚才那一瞬间,云珞又看到了一道鲜血混着黄水从凶徒赤.裸的胸口流出,穿过影子,溅在被踩踏得一片泥泞的雪里。
那片密密麻麻水疱的范围又扩张了些许,并且在有血液流过的地方水疱扩展得更为迅速。
云珞更加小心的拉开和那凶徒的距离,在这条不算宽的巷子里和凶徒开始了躲藏战。
崔振的腰刀在这种时候倒是帮了云珞大忙,虽然沉重不好挥舞,但是那么宽又那么长,能够轻易的挡住那只沾满黄色腥水的铁爪,连续几次,都让那凶徒无功而返。
然而随着时间的逐渐拉长,云珞致命的缺点却逐渐的暴露了出来。
那就是经验。
云珞与人拼命争斗的经验十分稀薄,前天的夜晚能那么顺利全是托赖崔振的疯病,理智全无的崔振与其说是一个凶徒不如说是一只野兽,只要敢拼,并找准空子,杀死一头野兽的难度其实也没有多少。
但是现在,对面的凶徒虽然也接近疯狂,但是却仍旧保持理智,虽然最开始因为云珞怪异的能力而惨遭算计,但时间一长,经验的差距就逐渐的显现出来。
因为早就将生死和逃脱扔到了一边,凶徒的行动也变得更加敏捷,更加狡猾,更加的,适应了云珞单一的攻击方式。
也幸好那凶徒狠劲上来只瞄准的是云珞的命,而没有逃脱的意思,这才让云珞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负伤。
那凶徒和经验匮乏的云珞不同,他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刀口舔血,虽然在这里翻了船,但是不管是谁,想要他这条命,总得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云珞的大刀再度砍来,而这一次凶徒却突然抬头,架势一沉,右手的铁爪就迎着刀锋而上,铿锵一声,就将那把刀死死的捏在了掌心,与此同时,他蓦地更大的扯开自己的领口,同时左手袖子里突然滑出一柄锐利的短刀。
云珞立刻想要将腰刀放回刻印,却立刻收到了刻印拒绝的提示,云珞也没空去看刻印的提示内容,而是当机立断,立刻放开腰刀往后弹去,但是凶徒的动作更快,因为他要做的不是伤害别人,而是伤害自己。
一捧惨烈的鲜血从凶徒的脖颈喷溅而出,即使云珞动作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迅速,那一捧惨烈的鲜血还是有一些溅在了云珞毫无瑕疵的俊秀脸蛋上。
凶徒杀了许多人,他当然知道割开哪里会让血液溅得更高,更能让对面这个该死的妖怪沾上他的血。
主子交给他的这种毒一旦沾上就绝对无法被治愈,即使瞬间剜掉被沾染上的地方也是无济于事,那种毒会潜伏在肉里,流进血里,之后从完好的皮肤里面破土而出,长出恶臭的枝芽。
像是突然被十分细小的针扎进肉里,云珞脸颊突然传来几点微不可见的火灼疼痛,灼痛感越来越大,以至于短短几秒钟,云珞就完全无法忽视脸颊上面的疼痛。
仿佛是什么剧毒的毒虫伸出尾针刺开皮肤,在肉里注入浓稠的毒液,毒液腐蚀□□,嚣张的扩展自己的领地,那种疼痛十分剧烈,不仅疼痛,而且带上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痒意,以至于云珞恨不能将那块肉削去,从而摆脱那种疼痛。
凶徒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双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珞的脸颊,一秒,两秒,似乎终于在那片皮肉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凶徒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露出期待无比的狞笑。
脸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云珞忍不住伸手,在即将挠上那片地方之前硬生生的转开手,然后从刻印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圆润的药丸。
回复丹一共十颗,他已经吃了两颗,而现在,是第三颗。
丹药下肚,带起一股治愈的热流,几乎立刻的,他肩膀被铁爪捏过的地方疼痛立刻得到了缓解,体力得到尽量的恢复,脸颊上的剧痛也得到了缓解。
云珞皱起眉头,感觉到脸上得到一段时间的缓解后,逐渐的又泛起针扎似的疼痛。
“咯,没用的,主人的毒,岂是你…………”脖颈下血液已经将一大片血液染红,嘴里不断的呛出血沫,甚至连动都动不了的凶徒艰难的张嘴,嘲笑着云珞,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却猛地暴突而出。
只见云珞翻手将瓷瓶收回,接着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卷比腰带还要窄许多的布,刷拉撕下一段,接着就往脸颊上贴去。
云珞脸颊上已经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水疱,在俊秀脸庞的对比下更是显得狰狞,但是那片布一贴上去,就有一片腥黄的脓水瞬间渗出水疱,被吸进那条窄短的布内,过了十几个呼吸,云珞眉头舒展,随手撕下那截从洁白变成腥臭的布条扔在了地上。
奇迹般的,刚才还长着一片水疱的地方水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张白皙的脸颊仍旧俊秀无双,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