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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戒律堂中,阁老谏言,明里暗里皆是逼迫,凝心庵主倘若不交出柳长宁,便不得善了。
凝心倒也不惧,含笑听完众人逼迫之言。
这才上前一步,冲着女皇行了一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皇无须为难。诸位大人既如此污蔑苍云,我交待她所在倒也无妨。可如今诸位无凭无据,便恶意污蔑,此番若能证她清白,诸位应给她一个交代。”
凝心此话一出。
虞侯君率先出列,驳斥道:“庵主何必多话,污蔑与否,得先让我等见到证据才是!”
“柳苍云昨夜在我庵堂圣地藏经阁,亲手撰写《法华经》!绝无可能是二殿下房内歹人。”
虞太夫一听此话,将手中的的玉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上前两步,站在凝心身前,冷声道:“庵主此言是将我等!都当成了傻子不成,女皇眼前,出口欺骗,当是死罪!那柳苍云即使才德兼备,文曲星下凡,她还能为你道门一脉书写经书?”
“凝心庵主慎言!”
“女皇明鉴,凝心庵主偏颇之心慎重。显是回护那寒门女。”
……
众阁老先后出列,出言驳斥
众目焦点的光头尼姑,却神色坦然,慈眉善目,和善的笑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我与苍云小友虽结识两年,交情匪浅。却也不会为她犯了道门中人清规戒律。她于道门造诣本就远远高于我,更甚高于吾师建华庵主。倘若不是她执意入朝为官,这南华庵主身份吾大可拱手让之!诸位若是不信,随我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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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乃南华庵圣地,只有庵堂内得道高人方能进入。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走至藏经阁门口。
凝心上前将铜锁揭开,冲着门内的人唤道:“苍云小友,女皇与诸位大臣欲观你于道门一脉造诣。你且出来,将昨夜所写《法华经》给诸位大人看看。”
门内有一哈欠声传出。
声音不轻不重,清冷如叮咚清泉。
半晌,藏经阁红漆木门被人从里推开。
走出来的是位女子,着一身品月色直领绵袍,外罩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
她素手开开木门,缓步向众人走来。
一根简单的白玉凤纹钗将青丝束起,行走间,垂落的流苏,摇曳生姿。
漫天的雪花在她身周飞舞,周为银装素裹的雪地,与她融为一体。
走的近了,她那张清冷的如仙的面容清晰的暴露在众人眼底。
杏仁眼似琉璃之色,肌肤透明与雪花融为一体柳眉根根分明似精心描绘,鼻梁秀挺,薄唇染上一点樱花红润。
清冷出尘,遗世独立。
自她推门而出的那瞬,藏经阁门前站着的朝中众人愣了半刻钟。
有女一人,姿容姝色,美若嫡仙。
倘若此女子会是采草歹人,那这世间男子大抵俱会半推半就,心甘情愿委身于她的身下。
裴元绍立在雪地里,他看着她缓步向自己走来,卓绝之姿,一如前世初见。
他闭了闭眼睛,眼皮酸涩。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俱集中在她的身上。
他心底只有浓浓的怒火,瞧!高山仰止!
在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有惊艳,有含羞带怯,也有满含占有。
而他……
裴元绍恍然觉得自己得了重疾,说好的恩断义绝。
却在所有人满目的惊艳中,生出浓浓的嫉妒。
他揉了揉额头,忽略掉心头酸胀。
抬眸,便对上那人含笑的杏眸。
她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指了指他的衣领。
裴元绍恍然回神儿,低头,领口的盘扣不知何时解开,裸露在外的细脖上有着梅花一般魅惑的吻痕。
他羞愤的瞪了她一眼,眼疾手快的拢起衣领。
那人已是走至女皇近前,恭敬的跪拜在雪地上,清润的声音如叮咚清泉:“草民参见帝上,太夫……长帝卿……”
最后一个卿字不知是她有意或是无意,特意拖长了尾音儿,温柔的就像昨夜,她情起之时,覆在他的耳边,喘息道:“长帝卿乖,来,自己动!”
裴元绍抖着手,扣了好半晌的盘扣,却不知为何,手脚笨拙,不听使唤的颤抖。
眼前白衣胜雪的女子。她如毒药一般……说好戒掉她……却仿佛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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