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季童被他气了个半死，为什么他可以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来和她说话，啊？他拿什么底气？
她甩开了他的手，不过却还是坐了下来，“说吧，说什么？赶紧说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顾非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季童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眼底里闪过讶异。
“破手表留着干嘛？顾家缺你这块手表？”
顾非失笑，眸眼软了下来，褐色的瞳眸依旧深邃慑人，“戴着有感情了，不想丢了。”
季童一噎，嘲讽了句，“坏了的东西，有感情留着也没用，放着还占地方。”
顾非没反驳，却也没赞同。
“一起去吃个饭吧，到饭点了。”
“不用了，我妈做好了饭等着我。”
意料之中的拒绝。
他站了起身，季童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如记忆中般。
“一起吃吧，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粤菜，你会喜欢的。”
“抱歉，我不喜欢。”
顾非神色无波，只听季童说道：“以前我是喜欢吃清淡小菜，现在我喜欢吃重口味的。”
“那去吃川菜。”
……
川菜馆。
顾非要了个包厢。
季童点了几个麻辣菜，怎么辣怎么来。
顾非喝着茶，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点完。
“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我都能吃。”
一桌子火红火红的辣菜，季童抓着筷子，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顾非出去接了个电话。
等人一走，季童手上的筷子突然放下，大口大口的喝着冰冻后的果汁。
之后过去十五分钟，顾非也没有回来。
他在抽烟区抽烟。
好看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却久久才抽一口。
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
正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是季童。
顾非直了身子，“你怎么过来了？”
季童踩着高跟鞋靠近，朝他伸手，“给我来一根。”
见顾非没动，她直接过去拿过烟盒，拿出一根熟练的点上。
还不等她吸一口，却被一只大手抢走了。
“别抽，抽烟伤身。”
“你管我？”
她抢过他指缝间夹着的另一根抽剩下半根的香烟，直接放嘴里，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表情享受。
下一瞬，半根烟也被抢走。
顾非蹙了眉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语气是严肃的质问。
季童笑了，后背倚在椅背上，姿势慵懒，笑容明媚。
随后，她把脸靠近对方，从嘴里轻吐着烟雾，一点点呵出，喷洒在他的脸上。
红唇轻启：“三好学生顾医生都能学会抽烟了，我为什么不能抽？抽烟犯法吗？还是，你是我的谁，管我？”
烟雾一点点在顾非的脸上散开，季童笑容如媚，眼神却疏远冷漠。
她站直了身，“行了，这顿饭，算是身为老朋友的我为三年没见的你接风洗尘，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慢慢消失，却又像敲进了顾非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