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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知人用人(2 / 2)


李昭早就习惯了傅先生的直白,连连称道:“是,昭一定记下,一定记下。”

刘文静心中轻轻一叹,傅先生当年不过是一个伤重垂死的人,李昭救了她,自此就在李府住下了。

初初的时候没人拿这样一个妇人当回事,但随着李昭露出的本事来,他们才意识到傅先生深藏不露。可那个时候傅先生也摆明说,她就是看中了李昭,旁的人,念在李府收留的份上,她可以上些课,却不会一直上。

不像李昭一样倾囊相授,能为他们家的子弟解惑一二也是极好。

刘文静有幸也听过傅先生的课,虽说早些时候还不太服,听完了课没什么不服的。

熟读百家,自有见解,非以套用他人,天文地理,山流水脉,其无所不精。

换了刘文静,有些事他还自问比不上呢。

既自知不如,也没有妒忌之意,一眨眼也过去了这些年。在高句丽共事的时候他更是看明白了,别看傅先生当初说的只顾李昭,就是只管李昭,却不知为李昭训出了多少人,而这些于李昭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不怪李昭对傅先生如此的恭敬,哪怕换了是他也会对这样的人礼遇有加。

“散了吧。”傅先生似乎说完了话,即将人打发了去。

李昭问道:“先生,今晚行事是何时辰?”

都是要听傅先生话的人,晚上要去瓦岗寨,总要定下个时间,让人都准备妥当了。

“亥时一刻。”傅先生道明时间,李昭乖巧地应下,与李元吉一道退了出去,刘文静慢了一拍也赶紧地起身道:“傅先生,告辞。”

“不送。”傅先生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让刘文静自便了。

刘文静也不在意,傅先生的性子一向如此,又不是只对他如此。

不过出了帐门看到李昭,刘文静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与李昭作一揖,“三娘子。”

“刘先生,我们都出去了,军中交给你了,那一位叫程咬金的,真要是有什么需要打人的事,只管交给他去做。”

提到程咬金,刘文静明了,“王道你要带着去?”

“说好不能离我左右的,自是要带的。”

不带李昭哪能安心,旁的人想管住王道,王道是好管的?而且一身的好本事,想从他手里讨得便宜,更是不容易。

“三娘子放心,营中的事在下一定尽力办妥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就盼着李昭好然后大家都能好。

李昭朝着他笑了,“我先回去准备。”

刘文静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一惑望三娘子解之。”

李昭看向刘文静,意示他有话不妨直说,但若她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傅先生的武艺如何?”刘文静一直都好奇,不用说其他,李昭的武艺之好在她家是出了名的,作为出入李府的人自然知道此事。

傅先生方才说了要往瓦岗寨去,刘文静也就想起这回事了,李昭是傅先生的徒弟不假,李昭的好武艺跟谁学的他无法确定,毕竟怎么说李府多少能人藏龙卧虎他不是一清二楚,但思来想去,还是很好奇傅先生懂不懂武这件事。

李昭道:“我这一身武艺出自傅先生,你说呢?”

总算从李昭的嘴里得到一句准话,刘文静不由地抖了抖,“当年傅先生伤重……武艺比起三娘子来如何?”

求生欲极强地询问,可是又想到傅先生那一副你们都是蠢货,还指望我看上你的样子。

额,虽说刘文静也有这样的自视,却也不怎么敢表露出来,架不住傅先生哪怕对着李渊也是如此。

如此的品性,刘文静甚以为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幸事。

“先生,再厉害的人也防不过亲近的人,内忧外患加一起,也就落于下风了。不过你可别在先生的面前问出这个问题,依先生的脾气,你质疑她的本事,她会直接证明给你看,她是有没有本事的。”李昭绝对是好心地提醒,想让刘文静记住了,别把自己作死了。

刘文静连声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一个聪明人怎么会犯这样的蠢事!

“可是看着傅先生的样子,怎么都不觉得她会武艺,这弱不禁风的,还时常让人挂心她的身体,还不会骑马。”刘文静细数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傅先生不懂武艺的原因。

“脸都是用来骗人的,挂心身体是因为傅先生懂得养生,若不然么骗人?不会骑马又怎么了?不会骑马就不能是高手了?骑马的人你看有多少厉害的?就拿你来说吧,你厉害了?”

如此反驳委实让刘文静没办法接话,他是会骑马不假,他也是不会武艺也不假,好像他的那些理由远远的不够。

意识到这一点,刘文静还是想得一句准话,“这么说傅先生武艺高强远在三娘子之上?”

“听着怎么觉得你想让我跟傅先生打上一架?”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刘文静哪怕再想看戏,也万万不敢有此念。

一个李昭就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一个傅先生,方才知道傅先生不是他以为的文弱女子,这就更不好对付了。

李昭道:“你无此意,我也不敢欺师灭祖的与先生讨教,我怕叫先生打断了腿。”

傅先生的脾气,这种事情必是能做得出来,刘文静摇了摇头,“三娘子不易。”

拜个先生比祖宗还要难伺候。

李昭突厥连咳了几声,“傅先生的本事高,比我祖宗还要为我,我再端着敬着先生都是应该的,何来不易一说。”

与刘文静一通挤眉弄眼,盼着刘文静能明白。

可是就那么巧,刘文静闭着眼睛正摇着头道:“三娘子于傅先生也是有救命之恩的人,而且这些年对傅先生甚是礼遇,不可否认傅先生是位有真本事的人,可这脾气也太大了。”

“说得好像你没脾气似的。”这一呛,李昭差点没笑出声来。

偏偏刘文静还一无所觉,以为话是李昭问的,因而答道:“我再有脾气也不像傅先生一般摆在脸上,那目空一切的姿态,委实结仇。”

“那又与你何干?”再是这样的一问,刘文静总算觉得不太对了,睁开眼睛看向李昭,不相信后面这一句是李昭问出来的,李昭可不是没规矩的人。

李昭摊手表示确实不是她问的呢,问这几个问题的人另有其人,而就在刘文静的身后。

指了指后面,刘文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都这样了,他好像想不回头看看都不行,那就看一眼?

一看呐,刘文静真是想死!

同时也掉转了头看向李昭,暗恨李昭不给他提个醒。

李昭更无辜了,她明明提醒了好吧,是刘文静自己说得太兴奋,都闭着眼睛说起来了,也不想想她能出言提醒?

既然是不能,刘文静现在算是让人捉了一个正着,接下来的事,刘文静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先生,昭先告退。”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心,李昭甚是不厚道地走了。

刘文静哪怕想拦,傅先生应了一声好,而且直言道:“刘先生看起来有许多问题想问我,不如当着我的面问,我都听着。”

刘文静想跑没跑成,而且看起来他是得罪人了。

“傅先生,方才所言多有冒犯,还请傅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刘文静背后说人还被捉了一个正着,急得他连忙与傅先生赔礼。

傅先生没有说话,却是上去就给了刘文静几拳,别说就算刘文静防备都不是傅先生的对手,眼下傅先生攻击的动作又快又猛,刘文静挨完了打,小腹痛得他直不起来,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刘先生,有冒犯之处,还请刘先生莫要放在心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文静说了傅先生无关痛痒了几句,傅先生回报的却是三拳,拳拳打在身上,痛啊!

终于听完傅先生的,刘文静也终于是缓过神来,指着傅先生道:“你,你……”

“如何?”傅先生挑起眉头地问,半分不以为自己做得哪里不对。

“敢在背后说人,我是不会背后说人的,我只会当面打人。”傅先生的性子就是如此,不曾背后说人,却是上来直接揍人,粗暴直接得,刘文静有苦难言。

“往后刘先生可要慎言,若是再让我听到同样的话,就不是三拳而已了。”警告呢,明目张胆的警告,就是想让他刘文静看看清楚了,她是不是会武功,是不是可以打得刘文静起不了身。

刘文静算是有错在先,此时挨了一拳头也不敢吱声,只能冲着傅先生再一次告罪道:“在下失言。”

“都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刘先生还是管好自己的嘴的好,否则将来只怕会因着这张嘴惹起无数的事端,到时候追悔莫及了。”傅先生打完了人还想训上几句,

刘文静就不服了,“我怎么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不服就得说,没得让人看死了他,他明明就是一个靠智谋吃饭的人,落在傅先生的嘴里怎么就成了一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人。

“你方才说我看不起人都挂在脸上,可是你说为何我得罪的人却没有你多?而你今日却是生受了我三拳?”

刘文静叫傅先生问得一顿,目光再一次看向傅先生,“说了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你还不自知。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或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你当着我的面说了我会容不下你?你道我自视甚高,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其实说的是你。若有一日你立下了大功,必会时时将功劳挂在嘴上。”

“虽说你有功这事旁人总该记得的,却不见得乐意你时时挂在嘴边,不断地提醒他们,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在记得你的功劳前,让人更想去记起的是你犯下的错。你以为自己能无错吗?”

傅先生指出问题所在,引得刘文静沉思了,其实傅先生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刘文静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要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傅先生指出他的问题,确实说对了。

“一个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的人,想让世人容你,可比我这脸上露出瞧不上人的人更要得罪人,不是吗?”傅先生最后还问上一句,想让眼前的刘文静服她不可。

这个,自己的问题还是得认下的,刘文静轻声答道:“然也。”

就是承认了眼前的傅先生说的问题确实存在,将来有一天未必不会因为他这张嘴招了祸。

“你想作死自作去,不过你别拉上阿昭。”傅先生说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刘文静,而是为了李昭。

刘文静死啊活的,傅先生才不会放在心上,李昭是她一手教养长大的弟子,却不能受人的牵连。

方才软下认错的人乍然听到傅先生冷漠至极的话,委实没忍住,“在傅先生看来我会给三娘子惹事?”

“会。”掷地有声,不带一丝犹豫,刘文静一塞,“我分明是来帮三娘子的。”

“没有你她也可以办好许多事。”否定得刘文静更是难受,“在高句丽的时候你主内我主外,要不是为了三娘子,我也不至于叫那位襄国长公主盯上,我遇上麻烦不找三娘子帮忙要找谁。”

“听听。”乍然听到刘文静的话,傅先生已经不客气地反指,刘文静也是惊觉失言。

方才傅先生才提醒了他,他也以为自己应该记下傅先生的话,结果才多久,现在就提起他惹下的祸事都是因为李昭,这是想让李昭怎么待他?

“你别忘了一开始你为什么愿意往高句丽去?可没有人逼你。国公爷当日问起我时说了凭我自愿,对你必是一般。可是你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因为你一时好心想助阿昭,这才让你自己露了脸。”

“分明是你自己想出头,你要捉住机会证明你的本事,想让天下人都看到你刘文静的本事,也知道你刘文静的名字。你自己想出名,出了名惹上事又想扣到阿昭的头上,成了阿昭的错了,你若是存了此心,我让阿昭想想办法将你这个人从襄国长公主的心里抹去,虽然要费些功夫,却也好过留你在身边,由着你持恩自傲。”

傅先生眼中流露出了冷意,透骨的冷意,让刘文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在下失言。”真要如此,从今往后他刘文静的名声就毁了,他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名声,虽然为他带来了襄国长公主这样的麻烦,却也为他带来了无数的利。

将来,将来只会越来越多,他怎么会不想要了,又怎么会舍得不要了。

刘文静是懂得取舍的人,看情况不对就得认错,而且还要正视自己的错误。

傅先生看了刘文静半响,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为名为利,世上的人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一语道破刘文静,刘文静却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承认的。哪怕他知道傅先生早就看出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还是得撑着,让所有人就算明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

“走吧,今日之事且饶过你,可是若你心依然不变,早晚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的。”好心的一句提醒,却不见得刘文静会听。

刘文静也只是要傅先生不会闹到李昭面前的承诺罢了,傅先生再说些什么,他也只当作听不见。

“告辞。”刘文静还是客气离去,傅先生自然不会再拦着。

不过等他走远了,傅先生却喊道:“出来吧。”

在傅先生的背后,一个人缓缓地走出来,不是李昭是什么谁。

“如何?”当先生的如此问,李昭道:“无妨,聪明人用来无妨,他的位置摆得不正,将来总能让他摆正的。我现在也算是凑合着用人,不好太挑。”

事实总是残酷的,而李昭虽然不算是饥不择食,当年她选了刘文静就是看中他的聪明,眼下的情况其实也还好,虽说他那张嘴自己是管不住,但这也是吹个功劳罢了,有功也该让人吹吹的。

“人用着,真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他总会瞒着,只有这样无关紧要的话,他却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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