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并没有在家申大夫生了气之后她在家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出了门径直去了宝鼎楼。
如今她在苏家的出入越发的自由并没有人再管她的行程她到了宝鼎楼便在阮小九的接应下去了二楼最头上的雅间。
一进门苏邀便皱起眉来看着倚在窗前坐着的女孩子目光带着几分探寻。
过了一会儿她才咳嗽了一声引得那个人转过脸来挑了挑眉淡淡的说:“我记得你说过出了京城之后永远不会再回来。”
蝶舞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忽然转出来朝着苏邀噗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房门早就已经被带上了外头是阮小九在守门她顿一顿开口让蝶舞起来自己在窗边坐了沉声问:“怎么回事?”
段老板靠着带蝶舞去马老大那里说出了沈耀娘的事得到了马老大的信任苏邀让六戒赶去湖南就是为了彻底拿捏住段老板和段老板谈判让段老板从此以后为她做事。
六戒之前来信说这件事进展顺利段老板已经答应了。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那为什么蝶舞还回了京城?
她当时已经叮嘱过段老板让段老板把蝶舞带去她想去的地方给她弄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的。
蝶舞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好半响一颗眼泪才啪嗒掉在地砖上。
房间里寂静无声蝶舞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着苏邀:“我我想要回去找我爹娘我以为我回去他们就算不高兴也要露出些愧疚的样子来他们毕竟还看着绣娘死了”
跟沈耀娘不同蝶舞自小过的艰难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跟娘亲上山砍柴学着烧火做饭浆洗衣裳春季的时候跟人出去采桑叶养蚕夏天的时候帮家里人收割稻子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爹娘卖掉的可心里总是存了一份念想。
她如今有钱了。
她帮苏邀一个忙苏邀答应她从此以后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还给了她一大笔银子。
她想回去看一看绣娘葬在什么地方。
这么多年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的长大她卖身的那十两银子加上她自己攒下的一两银子全都给了爹娘她求爹娘不要再卖了绣娘要好好照顾绣娘的时候她们分明答应了。
蝶舞翻来覆去的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来找苏邀哭。
但是她永远记得那个雨夜苏邀干净修长的手递过来的那件薄绢披风。
她呜咽着痛苦得不能呼吸:“姑娘我不知道我该去什么地方了他们丝毫不以为耻卖了我熬死了绣娘他们还过的那么高兴我弟弟还定下了媳妇儿”
好像在她爹娘的人生里头女儿完全都不算是个人哪怕是死了都不如一只鸡一只狗死了让他们伤心毕竟鸡跟狗还能杀了吃肉的。
这一点让蝶舞很崩溃。
她不明白也想不通所以她花了很多的银子回了京城。
苏邀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