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崔远道跟苏邀分了宾主坐下他一面拾掇自己的书一面冲苏邀点头:“县主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运筹帷幄你是不是早就开始布局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邀抬眼见崔远道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便笑了笑:“不知道崔大儒所说的早是早到何时?”
“去杀陈夫人灭口的那两个人”崔远道也并没有遮掩径直问:“是你安排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苏邀的心机当真深得可怕。
提前找到那两个人让他们去杀陈夫人灭口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把陈夫人救下来一来让官府震怒觉得权威被挑衅二来又让陈夫人对于那些人的恨意更深让这件事进一步发酵。
苏邀直截了当的摇头她没有遮遮掩掩把事情复杂化的爱好便干脆的点明:“我不会也不屑于这样做我之所以会提点张推官及时赶到只是因为我已经让阮小九提前盯住了狗场的人正好发现狗场的人动静不对又觉得刚好发生的漳州海盗入侵一事太过蹊跷巧合所以多想了一下而已。”
她的目光坦坦荡荡并没有任何躲避闪烁崔大儒望了她一会儿垂下眼嗯了一声才又说:“这件事牵连甚广崔家”
“崔大儒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崔家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苏邀毫不讳言紧紧盯着崔大儒直言不讳的挑明了利害:“崔大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我不知道崔家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这其实也不难想象----看看汾阳王妃一直跟聚海庄过从甚密而聚海庄的幕后操纵人是白七爷就知道了。海外的事沾上了掉脑袋都是轻的我不信这其中崔家毫无参与。”
崔远道闭了闭眼睛。
而后他叹了口气:“是我执着了县主说的是这次的事说到底是他们贪心太过与人无尤。”
苏邀哼了一声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怕把话说得太伤人:“不只是贪心太过据我所知聚海庄和狗场所害的人命便不下数十这些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再说陈夫人进京之时您也在场您心里是清楚的陈夫人的女儿到底是去了哪里。聚海庄可以做把贵女送给海寇的勾当崔家呢?崔大儒或许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您儿子们不会不知道您自己也心知肚明崔家所做的事只怕也不少他们既然敢做那就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崔家的任何一个人还有汾阳王妃和白七爷都半点不冤枉不可惜。
人总要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崔大儒无话可说好半响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苏姑娘说的是走到这一步崔家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是我着相了。”
苏邀静默一瞬才轻声摇头:“先生您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懂的很多道理我希望您能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正如您所说是崔家自己的选择何况如今这一切已经摊开到了明面上到底结果如何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