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张罗着让王川将家中现有能变卖的旺铺房契,以及地契都变卖了吧。”
宋锦瑟面不改色地开口。
听着这些话,楚鸿煊眼中惊疑不定:大嫂真的一点补救措施都不做,只接受了赔偿这个结果?
这般,并不像是大嫂平日的做派。
可如今,大嫂却是将变卖房契地契都吩咐了下来。
楚鸿煊有些摸不透宋锦瑟的心思了。
他下意识觉得,大嫂处理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可眼下大嫂却像是一个没事人儿一样。
宋锦瑟并不理会楚鸿煊面上的怪异,她抬眼瞧了瞧已经空无一物的仓库。
又道:“织云锦烧毁了便是烧毁了,在这里瞧着也是于事无补,你赶紧去与王川一同张罗变卖房契地契的事情吧。”
话落,宋锦瑟并未在染坊多留。
转身只施施然地离了开。
宋锦瑟是同王川一同离开染坊的。
离开染坊的时候,王川方才神色复杂地发问:“大少奶奶,可是真的要将楚家现有的房契田地变卖?”
作为楚家的管家,王川很清楚,变卖房契田地意味着什么。
下意识是想要阻止的。
宋锦瑟不动声色地瞧了王川一眼,道:“若是不将那些变卖,用什么赔偿那客商被烧毁的织云锦?”
王川不说话了。
而楚鸿煊这边。
宋锦瑟能轻轻松松说出变卖房契地契,可楚鸿煊却是不甘心的,这房契地契,都是他爹用赫赫军功换来的。
不到最后,楚鸿煊并不愿意走这一步。
可眼下,又找不到好的补救方法。
楚鸿煊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正是此时。
施落来了。
见着楚鸿煊,便道:“鸿煊,我听闻你们楚家的染坊走了水,这才过来瞧瞧。”
末了,又试探着问道:“听说还将客商的一匹价值连城的织云锦给烧毁了?”
楚鸿煊蹙紧了眉,可不得不点头。
因为事实就是如同施落所说。
施落又接着道:“听闻这织云锦极其稀有,这一走水,便给楚家添了个大麻烦。”施落也蹙着眉,虽是叹息,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幽暗。
似是不经意问道:“大嫂一向是头脑聪明,这回可是有什么能两全其美的法子?”
“没有。”
楚鸿煊道,“大嫂说要将楚家现有的房契地契变卖了,以便赔偿那个客商。”
闻言,施落微怔。
下意识道:“大嫂真要将楚家的房契地契变卖了?”
施落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楚鸿煊点头。
虽是不情愿,但也是嗯了一声。
见到这般,施落虽心中疑惑,但却也没有多说。
又跟楚鸿煊寒暄了几句,施落便离开了染坊。
施落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一个人跟上她的步子,匆匆忙忙地离开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