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楚松柏在楚家顶多就是沾着亲戚关系的客人,万算不上能说话占据份量的。
楚松柏也深知其理,稍稍将心内的火气压了又压,这又才好言好语的劝道:“我是在为你们着想啊,现在又没有人主事,那陆司怀的手段何其的厉害,与其与之交恶,倒不如就着这个机会交个好,不是美事一桩么。”
“出老千被抓,现在入了我楚家门,却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事后外人皆知楚家胆小怕事,怕了陆家不敢找回场面。”
宋锦瑟停了一下,凉凉地盯着楚松柏故意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美事?”
“你将我楚家当做什么了!我们楚家虽然暂时没人主事,但绝对不是任人蹂躏,践踏的地儿!”说到最后她脸上最后一丝冷笑都收敛了住。
一直听着的楚鸿煊幡然醒悟。
是啊。
楚家现在还没有倒,又怎么能任人欺负?让别人知道他们楚家怕了他们陆家!事错又不在他们,是陆家!凭什么让他们示弱!
之前是他糊涂了,居然真的就听了楚松柏的话,为了什么大局,那全部都是屁话!
楚松柏怔怔地望着宋锦瑟。
父亲不是说宋锦瑟是个很好拿捏的,见钱眼开,更没有大局观的人。
可是为什么现在见到的宋锦瑟和父亲口中所说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醉乡居”赌博坑楚鸿煊这个局,是由楚松柏和陆怀恒一起联手布置的。
先由楚松柏将楚鸿煊带到‘醉乡居’,挑起事端,让楚鸿煊和陆怀恒对赌,事后赢来的财产五五分账。
原本是很好的算盘,可是没想到被宋锦瑟给识破了!
陆怀恒还被抓了!
若是今日楚松柏不来的话,陆怀恒很有可能将他供出来,所以慌张不已的楚松柏左思右想之下连夜赶过来。
但是人没有救出,反而见着陆怀恒的腿被宋锦瑟硬生生打断了。
现在这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楚松柏的预期。
眼下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王川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在宋锦瑟的耳边低声道:“大少奶奶,陆老爷正在府外,他要来拜见您。”
说话间,脚步声却是走了进来,伴随着一阵浑厚的声传入大厅。
“陆司怀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了……”
只见一身玄色闯入视线之中,来人看着三四十岁,个头大概有一米八,浓眉大眼,略有胡须。
陆司怀的身后又还有好几个下人匆匆跑了出来,自带来一把镶金边的椅子放在大厅正中央。
一切都妥了后,陆司怀这才抬起仿佛镶了金的脚走了过去,掀了掀衣角坐了下。
宋锦瑟看着皱眉。
这陆司怀到楚府的地盘,没有半分收敛,仿佛这楚府如茶楼,来去轻松,又似比茶楼低贱,否则又怎么会自带椅子。
她低声对去而复返的王川吩咐道:“你悄悄出去将府里男丁都聚齐,听我吩咐。”
“是。”
陆司怀直接开门见山道:“话不多说,我儿呢?”
宋锦瑟牵唇一笑,指向地上痛苦不已的陆怀恒,仿佛在对陆司怀说“那么大个儿子,你都没有看见?”
陆司怀刚刚只顾耍威风,也料想不到楚家真的敢动他的儿子,起初以为是楚府犯了错的下人,不为以意,现在看清是自己的儿子后,勃然大怒:“是谁,是谁伤了我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