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佟立夏是个十来岁小姑娘看不明白,新生的佟立夏上辈子看多了人情冷暖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家里所谓的疼爱不过是因为利益冲突还没爆发前对唯一女儿的纵容,像如今有了利益关系可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佟郭氏的喝骂引来了佟大忠,对女儿愧疚的他皱巴着脸,“立夏要吃,你就再给她弄一碗,饿了三天,真是吃了大苦了。”
“吃苦!她这叫吃苦。好吃好喝养了十三年,一个事情不如她的意就要死要活,眼看要去别家了,再这个脾气不得被人赶回来……”
佟郭氏骂骂咧咧地出门,不一会儿又给佟立夏端了一碗鸡蛋花,依然没糖没油。
喝了两碗冲鸡蛋花的佟立夏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头顶透进来的光变得昏暗,屋外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佟立夏起身摸索着出了她那逼仄的小隔间,外屋是佟大忠夫妻卧室。卧室有道门通向堂屋,谈话声和笑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还没走近呢,佟立夏就听到了最小的弟弟冬生不停地追问:“真的!我真的可以继续去私塾念书?”
“真的、真的,不但你可以继续念。你大哥和二哥也都能去考试了。”佟郭氏把饭菜放桌上,擦了擦手,摸摸小儿子的头:“去问你二姐要不要出来吃饭。”
佟冬生皱了皱鼻子:“我才不去。”
八仙桌旁边,一袭洗得发白淡蓝书生袍的郭平站了起来:“姑母,小侄去劝一劝表妹吧,总不能让您两位为难。”
“别去。不吃就算了,不吃你们多吃点。”佟郭氏看到玉树临风的亲侄子,想起自个儿那讨债丫头的一片痴心,气得肝疼。
佟立夏却是拉开破旧的木头门径直走了出来,坐到了桌边,“吃,我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