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说那俘虏竟是......竟是在勾.引应将军。”绿云说到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想到赵雪泽对于应飞鸿一片真心,还是觉得不能瞒着她。
赵雪泽有听到一些流言,但她之前去找江宁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江宁也说过并不喜欢应飞鸿,那赵雪泽也愿意相信她的话。
听到绿云这样说,赵雪泽摸着羊二的动作顿了顿,微微皱眉:“莫胡说。”
“昨日江宁在将军的营帐,似乎是想要......然后被将军拒绝了。”绿云听那士兵说江宁在营帐待了有一段时间,后面还传出应飞鸿气急败坏的声音,要不是江宁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又怎会如此?
赵雪泽还是不信,但是绿云这样跟自己说,说明军中这样的流言已经传开来了,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现在细细回想,昨天江宁的反应的确是有些奇怪,后面应飞鸿又送了这弩过来,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觉得心中有愧,所以拿来当赔罪礼物的吧?
绿云从小就跟着赵雪泽,知道她接近江宁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之后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赵雪泽似乎真的有些在意那江宁。
绿云的视线落在赵雪泽的手上,看着她缓慢摩挲着羊毛,心中思索着,竟然赵雪泽愿意相信江宁,那她自然也应如此,只是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她觉得应该采取一些行动。
“而且公主,前几天李公公截下来一封信,是那江宁想写给应将军的。”绿云手上捏着纸条,犹疑着要不要把它拿出来。
“拿来。”赵雪泽见绿云的神情,心中一沉,伸出了手。
除了纸条之外还有几封信,没有署名,但是她认得应飞鸿的笔迹,看着信中的内容,赵雪泽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升起的怒气让她差点失去了理智,看着这一封封的信件往来还有亲昵的称呼,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拿着桌上的铁盒出了营帐。
“让人替换了他们。”每次赵雪泽去找江宁,为了万无一失都会把羊棚附近看守的士兵换成自己的人。
之前赵雪泽都是故意气势汹汹的过去,现在则是真的生气了,喊着江宁名字的语气都带着冷意。
“江宁,你给本公主出来!”这次赵雪泽忽略了外面的寒风,连门都不想进去了。
这个时候刚好就是江宁把水煮沸的时候,她有些强迫症,喜欢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再处理另外一件事情,手上的硬馒头才掰到一半,以为赵雪泽过来又是想要跟自己聊应飞鸿或者是羊二,也没有抬头直接说道:“有事直接说吧,我听得见。”
“我问你,昨天你去找应将军,说了什么?”虽然生气,但是赵雪泽还是忍耐着,等着江宁解释。
江宁没想到赵雪泽过来是问这个,昨日的事情还是不好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江宁没有抬头,也就没有发现往日赵雪泽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反而是沉着脸色。
赵雪泽又重新问了一遍:“昨天你们说了什么?”
江宁抬了抬眼皮,察觉到这次赵雪泽的状态跟之前的恼羞成怒有些不同,倒是有些冷厉,回想着刚刚她问的话,心里大概猜出几分,对方应该是误会了。
赵雪泽五官明朗大方,笑起来更是带着暖意,露出酒窝让人看着就心情很好,现在绷着脸皱着眉头竟然也不违和。
“不装了?”江宁早就知道赵雪泽其实并不像她表面的这么简单,没想到竟然因为昨天应飞鸿找自己的事情就暴露了出来。
赵雪泽抿唇不接话,良久的沉默之后最后问了一遍:“你昨天跟应将军,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与你何干?”赵雪泽的声音大了些,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江宁也不害怕:“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你的应将军。”
后面那句话语气带着些嘲讽,说完继续掰着馒头,看着热水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垂着眼睑神情淡漠。
赵雪泽从小养尊处优,有多少人敢忤逆她,她本就是来找江宁算账的,现在见江宁头都不抬,心中忽然蹭起一团火气,走进去想把江宁的馒头打掉。
江宁往后一躲,赵雪泽的手拍到锅的边缘,因为用了几分力,那锅直接被打翻,热水浇在地上滋的一声,跟冰冷的地面接触后四溅。
江宁把掰了一半的馒头放在一边,看着赵雪泽的眼中毫无笑意,眼神微凉,气氛一时间十分僵硬。结果江宁还没有说什么,就看见赵雪泽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女主落泪,扣除积分四十。原因:心灵与肉体双重创伤。】
警报声让江宁皱起眉头有些烦躁,赵雪泽被这么一烫意识清醒了些,心里有些后悔,抬眼见江宁盯着自己皱眉似乎是有些讨厌自己,怒气尽数化成了委屈。
“你凶什么凶。”恶人先告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雪泽语气凶狠,奈何眼眶通红使得威慑力大大下降,她自己对此还没有认知,刚刚剑拔弩张的紧迫感被她一哭瞬间消弭。
赵雪泽本可以直接喊士兵将江宁抓出来,若不说便严刑拷打一番,现在先来询问而不是直接下定论,已经与她之前的行事作风有些不同,没想到江宁还不领情。
赵雪泽压着牙想把眼泪憋回去,现在东西没问出来,反而在“情敌”面前哭出声,想转身离开但是觉得这样自己好像更没面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赵雪泽手掌被烫的一片通红,连手背都被热水溅到一些,生理性泪水止都止不住,看着江宁想冷眼旁观,系统继续播报:
【女主仍在流泪,扣除积分二十。原因:混蛋,没见过女孩子哭吗还一直盯着?不要面子的?】
这一番心里刨析让江宁沉默,看着赵雪泽抹着小眼泪又犟着不说话了,也不走,像是犯错误的小孩在家长面前一样,心里的不悦也消散,叹了口气,绕过赵雪泽走出去,从地上捏了一点雪搓了搓手。
“真爱哭。”
“把手伸出来。”江宁嘴上嫌弃的要死,但是却体贴的没有直接把雪放在她手上,而是把已经冰凉的手贴到赵雪泽烫红的地方。
“我才没有哭!”赵雪泽注意到江宁的态度软化了,嘴硬说了一句,眼泪却是啪嗒一下掉到了江宁手背,脸上的热度上升了几分。
赵雪泽很想把手抽出来,展现自己的骨气,但是又觉得江宁的手很舒服,想了想另一只手把江宁手背的眼泪擦掉消灭证据,重复说了一句:“我才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