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啊!
简直就是在仙道路上的奇耻大辱!
她以前做鸟的时候,从来不会乱拉的……哎!
日子待久了,有一日她睡得正熟,突然就被人抱了起来,吓得她两只小短腿直抖,入目便是一张俊秀的男人的模样。
那人笑嘻嘻的和她鼻子碰鼻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叫阿爹,阿爹,阿爹……”
叫个屁!
意欢想咬死他,虽然她现在还没牙。
那美颜妇人见了,眼泪汪汪的,边哭边委屈道:“你还要让我和欢儿不明不白的在府外住多久?欢儿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不体谅我,怎的也不体谅一下你自己的亲闺女?”
男人被这一声声质问给愣住了神,叹了口气:“霜儿,再过一段日子,等我说服了母亲,我就来接你。”
呵,要不是全身软绵绵的,意欢简直想一巴掌呼在这男人脸上。
渣男!
果然司命总是爱写这些渣男语录。
“要是老夫人不同意,你就一辈子把我们娘儿俩扔在这宅子里吗?”
男人有些急切,两眼全是保证:“绝不,霜儿,我向你发誓,不出两个月,这一次我一定接你风风光光的回府。”
说完,俊俏男人一手抱着意欢,一手将那泪眼迷离的美颜妇人拥入怀里。
随后,意欢只觉得脑壳顶上是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被挤得难受,突然一股温热黏液落在她光溜溜的头顶上,一下接一下。
意欢满脸黑线,控制不住要杀人的冲动。
操,这两个刁民,竟然往她头顶吐口水?
……
转眼第二年的惊蛰至,雨水开始多了,一连几天都在下雨,连空气都是湿湿的。
意欢已经七个月大了,没牙的嘴里刚长了第一颗牙齿,于是在她习惯了憋不住后,又开始动不动就流口水。
看着美艳娘亲把她放在床尾,自己坐在床头,轻轻柔柔的望着她说道:“欢儿乖,爬过来。”
意欢:……
哎,屈辱啊!
爬吧,为了自己的“口粮”。
她爬在床上像个毛毛虫,一步一个口水印的爬了过去,于是在美艳娘亲灿烂笑容里她又多了一顿奶喝。
专门爬来爬去的屈辱日子过了不久,当她专属的“口粮”被自己美艳娘亲用蛇胆汁抹了,美味的奶汁变得苦兮苦兮后,她就再也不想爬了。
整日装睡闲在床里,想着以前在木德星君府的日子,小心口就是一酸,也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来凡间接她回去?还有那个贼人有没有被死凤凰抓住?如果没有……她还能回东荒大泽吗?她该不会就永远在这世间轮回了吧?
意欢想着想着就难过坏了,小泪珠一滚出来她就赶紧用自己的小胖手捂住,开始自己安慰自己。
没关系,等她长大了,她就开始自己修炼!
……
这日,天朗气清。
她那几个月都没消息的爹突然乐滋滋的跑来,抱着她那哭得欲断气的美艳娘亲就是一阵亲。
那双乌黑眸子亮的出奇,“霜儿,我来接你和欢儿回府,从此以后,你就名正言顺的是我程家妇了。”
秦霜一脸不可置信,泪珠挂在眼睫上,声音颤颤地问道:“当真?你都这么久没来瞧我和欢儿了,不是故意说这话来诓骗我的?”
“霜儿,我怎会再骗你,如今轿子都停在外面了,你安安心心和我走便是了。”
程晏书拉过她娇嫩的手,解释道:“前些日子非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和欢儿,都是那个恶妇仗着怀了我孩儿,便死活不准我出门,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晕的,要不是看在母亲份上,我断是碰都不想碰她的!只是委屈了你,只能居于妾室。”
“郎君,我自知出身卑贱,为良妾也是我的福分,可是老太太怎的突然就同意了?”秦霜拿出手帕掩了掩眼角泪花。
程晏书闻言,眉头皱了皱,想了半晌沉声说道:“也许是秋闱在即,母亲看我心思不稳,怕我发挥失常,这才同意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些不安,以往他只要一提霜儿母女便会被母亲责骂,而昨日他一提,母亲也只是叹了口气后竟然就同意了。
看母亲一脸疲倦的模样,他心里自然是十分愧疚,但转而便满心欢喜起来。
如今陡然一提及,他细想下来家里最近确实有点奇怪,尤其是大哥的院子里,好多丫鬟都被割了舌头打死,连平日里经常见到的侄子侄女,几日下来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想来应当是大哥房里出了些许事,惹得母亲分了神,这才懒得管自家房里的事吧。
……应当是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