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无奈笑道:“罢了,就喜欢你这样的死心眼吧。穆云琛,你今日总说我拿你比戏子,那你跟李华阳交好,难道还不知我跟他夫人是什么关系?要是为着随便一个人我也不可能冒着跟晓乐闹开的风险讨帖子又当面说谎,更何况是个供人取乐的戏子。”
清欢看着他表情认真道:“你比我小两岁,有些感情上的事你第一次遇见,估么着也不懂,总觉得我认识你不过是意外,还一意孤行的迫你留在身边,统共不过三五天就把喜欢你挂在嘴边,就认为这肯定都是假的。其实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复杂,也不见得就是天长日久的处着,处个一二年才生情愫。喜欢一个人也可能就是看见他,他偶然说了那么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可一下就说到做到你心坎里了;或者就是他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就对你礼貌的笑了一下,就让人动了心。你读书定然看过许多忠君报效的例子,从古至今为了君王一句慰籍的话就赴汤蹈火的忠臣良将难道少了吗,怎么以忠之名为别人的一句话视死如归就是理所应当,以爱之名就成了无稽之谈呢。”
穆云琛听清欢这样说就然有些回不过神,竟觉得清欢这番话好像打开了他心中的另一扇门,那扇门后原是他从未企及过的地方,让他震惊不已。
清欢也不管他听进去没有,继续掏心掏肺似的说:“我是真喜欢你,真想把你放在心上,又几时把你当从前那些露水姻缘的人对待了。我纵然有跟元家赌气退婚的私心,可我宇文清欢同时就不能真喜欢一个人了吗,难道我做了家主就活该一辈子强势狠厉不近人情,难不成我就该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只配供在宇文家的庙堂里了?”
清欢见穆云琛蹙起的眉心松动,知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就更加恳切道:“我跟晓乐的话你虽然只听了一点,但你且想一想我下面说的有没有道理。我说喜欢戏子要去听他的戏,是不想晓乐疑心我讨了帖子给你;在华阳面前说不认得你,更是怕我哪里露出端倪就要坏了你名声。你那么爱惜颜面的人,我要是不管不顾,我至于在闺中好友面前委屈自己为你掩饰吗,而且,你看我宇文清欢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嘛。”
清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理有据有因有果,不由的穆云琛这感情一片空白的少年人不信,更何况穆云琛还沉浸在她那番“一见钟情便生欢喜”的理论当中,着实是信了清欢的邪。
他眨眨鸦睫迷人的水杏眸,蓦然看着又认真又期待的清欢,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再否认她的真诚,想了想自疑道:“是这样吗?”
清欢给他认真怀疑的模样逗笑了,手上搓着他的手指道:“是不是你问问你自己,我对你是不是真喜欢。”
穆云琛想了想就不纠结了,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误会了清欢,但有一点很重要,他挺认真的纠正道:“郡主,我只是不想让郡主把我当成戏子在外面假意做戏给人取乐,并不是在跟郡主辩白——辩白你是不是真喜欢我,甚至说除了我是不是还喜欢别人。穆云琛对郡主有所求,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郡主这样说,我——我无地自容。”
清欢笑道:“无地自容就是不好意思咯。”
穆云琛不知不觉心情就好了许多,他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让清欢说中更不敢应声了,偏开视线唇角却略微上扬。
清欢见他被哄好了更得来个乘胜追击,揽着他的胳膊道:“我可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人解释那么多,你那样怀疑我就是让我受委屈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今天非要亲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