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十一早已杀红了眼!前赴后继,望不到头的士兵,围着他,不死不休!
他咬牙,右手握着刀,假意?猛然后退几步,那接踵而至的士兵,见?他后退,自然紧追不舍!
却见?他突然一个借力,往前飞身而上,踩着黑压压的人头,目光冰冷得无一丝温度,他凌厉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晋王攻去!
熟知,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马车飞身而出,那人身着女装,却是个眉眼狠辣的年轻男子。
他大刀化解十一的攻势,随即招招致命地坎向他。
十一与之交锋那刻,便?发现此人内力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他心知,擒贼先擒王的路子也被这人堵死了!
赵臻紧紧盯着被前后夹击的主?子。
心知若是寻常,以?主?子功力,拖上个半个时辰,也并非不可能,可他知道如今的十一,伤势未愈,彼时,他受帝王所托,寻到主?子时,他正身中晋王埋伏,胸口深可见?骨的伤便?是那时留下的。
接下来没日没夜的追寻夫人,路上又行刺不断,哪怕是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想到作夜临行前,主?子叮嘱的话,他便?只觉得忧心忡忡。
——“若此番我回不去,你们便?护着夫人远离平城,越远越好。”
彼时,麻丹心里发颤,红着眼眶道:“夫人如何会答应跟我们走?”
男子沉默许久,最?终道:“那便?想法让她彻底忘了前尘。”
赵臻收了回忆,见?主?子浑身黑色的猎装,已被染成?了褐色,分不清是敌人还是他的血迹。
风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他闭了闭眼,双目微涩。
而晋王便?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场中的打?斗。
他看着已是强弩之末的好弟弟,嘴角的笑愈发肆意?。
可便?是这一刹那,远处一束烟火没入空中。
晋王一愣,看向那个方向,那是皇城!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他看向十一。
后者也同样也看向他,只不过?那眉眼哪儿?还有方才的颓然之色?
“主?子!成?了!”
赵臻喜极而泣,看向十一。
成?了?什么成?了?!
晋王眯着眼,顿时想到一处!神色顿时一变。
他猛然喝道:“住手!快!随我回城!”
说?罢,他翻身上马,正欲扬鞭之时,看向那身着女装的年轻男子,随即又紧紧盯着十一,勃然大怒!
“将他碎尸万段!”
“是!”
顷刻之间,虎豹骑随着晋王,又消失在了猎场。
在军马绝尘之后,那身着女装的年轻男子,便?朝十一攻去。
猎场上又响起了厮斗声?。
不过?眨眼之际,两人已斗了数白个回合,刀光剑影中,那年轻男子左肩吃痛,后退数步。
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方才他与此人打?斗之时,只觉得他内力耗尽,只做垂死挣扎。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伪装!
此人城府极深,怕是拖久无益。
赵臻看向那运气再战的年轻男子。
“江湖传说?,如今四大门派中,剑门是最?不干涉朝政之派,若有违背,即刻逐出师门,而为何如今堂堂剑门掌门,却甘心着异装,当那晋王的刽子手来了?”
那年轻男子看向被人桎梏的赵臻,眼中杀机顿现。
“司徒长孙嵩之幺女长孙甄去岁落水后香消玉殒,然实则却是高门大户掩盖丑闻的手段罢了,长孙甄自小体弱多病,被长孙嵩养在翠山脚下的祖?,却未曾想,他老人?千算万算,没想到翠山离郁山上的剑门,不过?是一山之隔!长孙甄……”
“住口!”
那年轻男子刀尖抵着赵臻喉尖,眼中似翻腾着滔滔岩浆。
“不准你再提她的名字!”
赵臻冷哼一声?。
“我不提,但亦要告知你,今日形势你瞧得清清楚楚,你道为何晋王这关头撤了人?主?子计中计,我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陛下已被人救出,此番晋王回去大势已去!你必定是因长孙……”
赵臻突然住口,却是那年轻男子刀尖往前稍稍使?力。
而十一却在旁淡淡道:“我不管你是因何受晋王差使?,但以?晋王脾性,今日我依言前来,他却让你藏于马车之中,可见?他并非言而有信之辈,你助他成?事,到头来他依然会以?此要挟你做更多违心之事,若你所求不过?是保心爱之人一?性命,这个我可以?应你。”
男子的话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莫名叫人信服。
“当然,若你执意?如此,十一亦可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