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腹诽一通,上前行礼。
“为何不说话?……哦,我又忘了,你是个哑巴……”
别人笑我是哑巴,我笑别人是傻瓜!!!
“你是不是在心底骂着本公主?”
无双皱眉,有这么明显?
南安见她摇摇头,不由冷笑一声。
“我道这忠武王眼光多高?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这哑巴做朝廷命官的夫人,难道不怕被人耻笑?”
那方才骂彩珠的婢女顿时附和一声。
“公主说的极是,乡野村姑就罢了,偏还是个不能言语的,如此粗鄙之人,怎比得上金枝玉叶?也不知这忠武王是不是眼瞎了?”
无双深吸口气。
嘲讽她就算了,如此说她的十一!可就别怪她心狠嘴辣,口吐芬芳。
她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掏出那叠纸中的最后几张,盯着那骂十一的婢女。
第一张: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第二张:
“柠檬头,木鼠眼,鹰勾鼻,八字眉,葵扇耳,靴哆嘴,老羌牙,灯芯颈,鸳鸯膊,长短脚,鸡胸,狗肚,饭桶腰,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个臭八婆!”
第三张
……
第四张
……
直到第六张,那婢女已气得满脸铁青,愤然作色!
她“扑通”一声朝南安公主跪下,哭嚎道:“公主,奴婢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竟如此侮辱婢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她竟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
不消她煽风点火,南安公主早已眼中喷火!
“大胆!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果然!动不动就打人嘴巴,烦不烦?!无双连忙又掏出最后一张。
“打我嘴巴的人,手生蛆,脸生疮,头发掉光光!”
“啊啊啊!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无双见南安公主已炸毛了,顿时拉着彩珠心生溜意。她这一番,却错过彩珠欲打架的姿势。
那南安公主见她居然掉头就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啊啊!”
宫里娇生惯养的人怎比得上无双与彩珠,两人脚下生风,没来得及与众人告别,直接跑回了忠武王府。
无双气喘吁吁地坐在门槛上,掏出纸笔。
“为啥我俩不坐马车回来?”
彩珠挠挠头:“我……我没想到,忘了还有马车。”
无双哎地一声,捶了捶酸软的腿,颤颤巍巍回了房。
……
子时,
一人轻轻撩开无双的床帘,见她身着小衣,四仰八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床褥外,墨玉青丝散乱在枕上,一双紧闭的眼眸下,有淡淡的青黑。
来人轻叹一声,轻轻给她掩好被角。看她睡梦中的憨态,不觉大掌摩挲着她的脸。
无双眼皮动了动,一双迷蒙的双眸半开半阖,半响才彻底看清楚正站在她床前的人。
意识还没清醒,她的手已依赖着伸了过去,嘴里无声喊着他的名字——十一。
她挣扎着起床爬进他怀中。
呵欠连天地枕在他胸膛上写着字。
“你怎才回来?”
“平日睡得跟小猪一般,如今怎醒了?”
说到这个,无双“哼”了一声,这场硬仗,太耗精力,戌时不到,就已累得睡着了。
她又写:“十一,我们何时回平州啊?”
“这里不好吗?”
“我想早日与你成亲。”
她想早日回平州嫁给他。
拖太久了,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先下手为强得好。
十一抚着她的背,那平日里冷冽的眉眼仿佛被月光柔化不少。
“嗯”
他看她依在他怀中昏昏欲睡,长卷的睫毛在眼睑处乱颤。
“今日可受欺负了?”
无双嘟唇摇摇头。
“是我差点把公主气死了……十一,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十一揽着她,任她的柔荑在他胸膛上写写画画,大掌摩挲着她的头。
“不会,她兴不起浪。”
无双听得他语气微寒,不由打了个寒噤,抱紧了他。
他唇落在她额上,肆意流连。
“双儿,待二七令辰一过,我们便回平州成婚。”
“什么是二七令辰?”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熟不熟悉。
第二段骂人的话是来自九品芝麻官里面的经典骂词,把来处说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