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饼,立马开始干活。
几个师兄也撸起袖子帮她非常小心的洗着,怕动作重了几分,就损了药性。
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气氛怡然,不料,没多久,竟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什么味道?臭死我了!”
无双捏住鼻子,抬头一见,几人正站在他们面前。
“老规矩,我们一个时辰后来取!”
几人留下几个东西,说完转身便走。
这是什么情况?无双凑过去看,差点被熏得重回了娘胎。
这……这竟是恭桶!
无双看几位师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便知这绝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霸凌的事。
几个师兄中,只有七师兄怒红了眼,拔腿就要冲上去,几个师兄一起上前拖住他。
大师兄低声斥道:“你去干什么,找揍吗?这些事,师兄们做就好了。你和无双安心在上头洗草药去。”
“我看你们四肢健全,不像没手没脚的人呐!难不成你们有什么隐疾?”
“无双!”三师兄急道。完了,那几个人转头皱眉看着刚刚说话的无双。
“看什么,说的就是你们!这玩意儿竟比猫拉的屎尿都还臭,莫不是你们那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
“哎哟,我的活祖宗啊。”二师兄上前蒙住无双的嘴。
但晚了。
那几个人已被这话刺得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明明很怕却挡在她面前的七个师兄。无双看着他们,便胆气横生。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包东西。对准那些个冲上来的人,就是一撒。
漫天红烟弥漫。
“啊……”
几个人因为轻敌,都中了招,他们顿时捂住了双眼,纷纷在地上打起滚来。
“哈哈哈……”无双笑弯了腰。
自陆成那件事后。她就一直琢磨要弄个防身武器。跟着师兄们采药的时候,竟无意中发现野生辣蓼草,忍不住尝了一下,嘴顿时辣成了香肠,三四才好,她摘回去,与大蒜,姜,胡椒等辛辣之物,晒干,研磨成粉。这不是绝佳的武器又是什么?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本要溜之大吉,谁知七师兄此时竟突然挣脱上去,补了那领头的人一脚。却又不知如何竟被那人反推倒在地上,一双手猛地掐住楼七的脖颈。
“放手!”
无双和几位师兄上去帮忙,却不想,那人认出了她的声音,反手掐住了她。
她的颈子被一个眼睛辣的通红的人紧紧捏住。
她翻着白眼,看着几个师兄,抱住那个人,咬的咬,掐得掐,可都无异以卵击石,掐着她的手,一点都没收力。
她面色紫涨。
“咔嚓”一声,何物竟应声断裂?
“啊……”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面前竟出现了十一的重影,她猛地甩了甩头,这才看清。
面前的人确实是十一,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他竟生生将那人的手弄折了。
而此时,地上那人,声声如同鬼哭狼嚎。看着七位师兄惊慌无措的眼神,她知道,这祸闯大了!
那几人心惊胆战地看着十一,抬起地上的人便仓皇而逃。
无双震惊后,脑袋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对转身对师兄们严声道:“待会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统一口径,决不能把他供出来!明白吗?!”
五师兄面带哭色:“那如果问起是谁做的呢?”
“反正不能说是十一!你们就说我好了,大不了再煮一个月的药!”
四师兄嗫嚅:“这可不是只煮一个月的药那么简单。”
无双一瞪,后者悻悻地捂着嘴巴。
她转头,看着十一,却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今天没来过这里,明白吗?”
十一不语。
她急得不行,猛地推开他,想把他赶走。
他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她。
无双急得眼睛都红了,却突然身上一麻,意识顿无。
十一收回手,抱住她。
七位师兄目瞪口呆,听得他道:“你们将她带回去,这里交给我。”
少年眉目清淡,语气平淡,却无一人敢质疑。
“帮我好好照顾她。”
……
无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十一受了很重的惩罚,又被逐出了青山派。
她哭着喊着,十一头也不回,最后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水捞出来的一样。
“十一!”
她醒来就看到几个师兄围着她打扇。
她揪起大师兄的衣襟:“十一呢?”
几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怒吼:“说啊!”
七师兄道:“他受了四长老一掌,正要下山去了。”
她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扯住,猛地冲下了床。
一路上行色匆匆,连什么时候,在哪儿掉了一只鞋子都不知道。
快到他房间的时候,无双反而停住了脚步。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受伤,现在又要下山去……
他会怪自己吗?
会吧?
无双一想到,就头昏脑闷。
她轻轻走到他门口,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我去求我父亲。”
是宜春?
他俩竟单独在一个房间?
无双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涨得难受。
“不劳烦宜春姑娘,”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十一,即使那人要伤无双,你有千百种的方式去阻止,云鹤不懂,你为何要选择那样……的方式?这也就罢了,你回来便又将几人打成重伤!况且,连我都知道那是四长老的徒弟,十一你不会不知,你为何要这么做?”
云鹤也在。
无双松了口气。又瞪大眼睛,她昏迷后,他又将那几人打成重伤?
谷凌关青山派,除了公孙行,还有其他五位长老,其中四长老是最不近人情的。而被折断手的那人,正是四长老的弟子。这个从那几个人穿的衣服也能看的出来。
十一并非残暴之人,此时,她和云鹤的想法一样,他为何要这么做?
她不由屏住呼吸,悄悄凑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