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帝瞅准时机,竖瞳中划过一丝冷笑,就在烛婴与虎帝争斗之时,鲜红的信子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喷洒出腐蚀万物的毒液,他即便不能飞到天上去,但也不信烛婴身上不会沾上他的毒液,只要被沾上一星半点,毒性便能迅速从毛发浸入皮肤,蔓延至四肢百骸。
就在他蓄势待发之际,突然余光瞥见一道寒光,他差点来不及躲闪,又有几道利箭直逼他的双目而来,那箭羽似乎长了眼睛似的,他侧身避开,另一只头颅的双目便被狠狠刺穿。
“啊——你竟敢——”
银翎飞骑迅速将他围在中间,以之前傅清寻编排好的阵法将他禁锢于其中,数只长剑凌空挥舞,无形中形成桎梏,令他无法躲藏,傅清寻站在山巅,随手拉弓,三枚箭羽势如破竹,将他钉在一旁的巨石之上。
“傅清寻!”
正在与烛婴鏖战的虎帝一听,迅速回头,便被烛婴抓了空档,熊熊烈焰朝着他涌来,虎帝条件反射准备避开,一双利爪从天而降,死死抓住他的后背,拎着他直冲云霄。
“烛婴!你的死与我毫无关系!是临云撺掇我!是临云左使想与我结盟!”虎帝惊慌失措幻化成人形,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双鬓泛白,眼中却隐约有阴鸷之色。
“这都不重要了。”烛婴一挥双翅,也成为年轻男子的模样,他红衣如火,勾唇一笑,眼中毫无悲悯之色,“你知道的,我这人生来小肚鸡肠,谁惹我不快,我便要让他下地狱。”
一听这话,虎帝陡然瞪大双眼,结结巴巴道:“你疯了?西界南界不可无主!你、你既然已经好了,本王与蛇帝也只是受人挑拨,日后西界南界都让给你,本王……不,我不当南界虎帝,我愿让出南界听你差遣!”
“你与蛇帝曾经密谋杀我,还害我师兄,把罪责推给傅清寻,让他被东界怒骂。”烛婴揪住他的衣领,左手凌空一握,一团火焰在他手中绽放。
“你是想摔死,还是想被烧死?”
……
天光乍破,晨曦的微光穿过层层叠得的白云投射在广袤的大地之上,傅清寻深吸一口气,擦去满头的汗水,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蛇帝的尸体。蛟帝的伤势过重,寻常的妖丹无法助他恢复元气,只有妖帝的元丹才能派上用场。
他仔仔细细地从那一滩血水中挖出一颗金黄透亮的珠子,装进随身携带的药瓶中,一双白皙的手直接越过他的头顶,将那药瓶拿了起来。
“师兄的灵力有一半都已经渡给了我。”烛婴摇了摇瓷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不然也不会被临云给伤到。”
傅清寻这才回过神来,从刚刚与烛婴见面,便直接与妖帝交战,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梗在喉间,没来得及问个清楚。
“想问什么?问我去了哪儿?还是问我丹斐的事儿?”烛婴伸手亲昵地擦去傅清寻脸上的血迹,没去在意一旁银翎飞骑们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等会儿回城路上,我讲给你听。”
“回城……”
要不是烛婴不提这事儿,傅清寻或许都快忘了自己还要回昭义王府。只是在烛婴出现之后,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微微颔首:“嗯。”然而余光却不住瞥向烛婴,生怕漏过对方的神情。
烛婴一挥手,一只火红的血雀站在他的肩头,他逗弄着那血雀,笑着问:“不过回去之前,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傅清寻连忙开口,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抿了抿唇,点点头:“你说吧。”
“如果让你回去当皇帝,你愿意么?”